戟山对冰魄,昏天暗地。钟离飞蟒和木生斗得难解难分。两剑碰撞之处,电闪雷鸣。剑气所到无不摧枯拉朽。 可怜了坐在地上疗伤的秦惠,此刻闭目养神,听着周围一阵阵的轰隆声,心疼这小小院落已经没有一处完整。 石臼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剑气劈开两半。 木生也是杀红了眼,下手不顾轻重,长影剑气更是难以捉摸,一时掌控不住,只好任由剑气横飞!口里喊叫着提醒玄照和秦惠闪避。 玄照也正在调整气息,盘坐运气。降魔杵就放置在身旁,一直在发出铮铮的声响,似乎已经按捺不住要再战一场。 忽然间天地变色,却不是因为剑气,而是难得一遇的天狗食日。 钟离飞蟒和木生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天。 地窖中的云婆婆已经将口诀悉数传授袁素织。素织也已记下七七八八,虽然不甚明了,但也不敢马虎,力求真义。 “这小孩又来添乱!”,云婆婆忽然不无担忧地望着头上的地窖天花板,叹气说道。 小孩?袁素织不大理解云婆婆口中又来捣乱的小孩是谁。 “你就留在这里!我去看看!”,云婆婆说罢,也不等袁素织回应,已经走出地窖。 且说木生和钟离飞蟒继续缠斗,只是一个闲暇间歇看了一眼被吞食的太阳,就再也顾不上如此奇观,继续搏杀起来。 长影在冰气环绕之下,发出幽蓝气劲,气劲如龙如蛇,溢出剑体,缠绕在木生持剑的右手之上。戟山剑气却是有所收敛,似乎后劲不足,渐显疲态。 刚才在冰洞之中,木生早已经历生死。魂魄周游身外,在冰寒之中锻造新骨。长影与冰洞寒冰融为一体,破劫重生! 木生魂魄重铸,期间身躯处处爆裂,苦楚无比。千百个瞬间察觉自己已然离世,眼前更是浮现浮生种种。 终于如银瓶迸裂,经脉尽断又气血重生。功法更进一层。惨叫阵阵,之后手握长影,破洞而出! 木生手持长影越战越勇,气血顺畅,似乎还有无穷气劲。钟离飞蟒早已掏空气机,如今勉强支撑。 忽然眼前天旋地转,被一股无情气力拉进了鬼宫! 鬼婴趁着天狗食日,急速赶到院子,一看早已一片狼藉,气愤不过,一定是眼前这两个奇怪剑客在此捣乱,随即祭出鬼宫,将两名在此大打出手的剑客拉进鬼宫。 留在原地的玄照和秦惠当下也是一脸茫然,这两人打着打着怎么不见了。然后又见云婆婆从地窖入口走了出来。那入口早已埋没在茅草堆之中,云婆婆沿着早前已经剥开的缝隙走了出来。 秦惠上前搀扶,云婆婆说道:“那鬼婴把他们拉进鬼宫了。” “施主也是为天龙舍利而来?”,天龙大师问道。 “是!”,钟离乾坤坚定答道。 怪人前脚刚走,钟离乾坤便也来到。他刚刚劝说钟离君楚和钟离君曼前往拦截褚良夺回天尺。 肖灵儿没有等到师尊的答复,只好继续在灵蛇塔外等候。看到一个老人进了灵蛇塔,她也不认识那是钟离乾坤,只好再次发送烟火通知五龙洞,又有一个人进了灵蛇塔。 “老僧此处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天龙大师说道。 “天门即将重开,大师若能指点一二,借与舍利,不胜感激。”,钟离乾坤先礼后兵。 “钟离家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家,不仅手握大军兵权,更是道法无双。区区舍利,不足挂齿!” “大师看来是不愿结这善缘。”,语气突变,而后突然发招,一掌推出。 砰的一声巨响,塔外的肖灵儿看到一团身影从塔中坠落,落在不远处,正是刚才进塔的那人。 肖灵儿不禁感叹,这塔里到底是何方神圣。 钟离乾坤此刻瘫倒在地上,终于服气了。天龙大师果然是天龙大师。 “是你们两个把这里夷为平地么!”,鬼婴赤身裸体,叉着腰,质问一脸茫然的钟离飞蟒和木生。 木生认出来这个小孩是鬼婴,之前在大榕树下遇到过,怎么跑这里来了。 钟离飞蟒不曾见过鬼婴,但已然明白眼前这天地是鬼婴祭出的鬼宫。 “嘿嘿,小不点,怎么连片树叶都不遮一下,好不害臊!”,木生打趣道。鬼婴又急又羞,小脸早已涨的通红。 “不过这事主要怪他,他发了疯的舞动那把巨剑,把云婆婆的三间茅屋都给刮倒了!”,木生指着钟离飞蟒,对鬼婴吐诉道。 鬼婴也不再多说,反正你们两个逃不掉!随即隐入阵中,鬼宫内狂风呼啸,吹得木生站立不稳。钟离飞蟒有戟山在手,勉强能维持。 钟离飞蟒也不知从哪里杀出个小孩,居然把自己困在鬼宫之中。 不过这小小鬼宫肯定不在戟山话下。钟离飞蟒感受着这股乱风,已经辨认出鬼婴所在,忽地抡动戟山,一剑劈下。 整座鬼宫为之动摇,硬生生在虚空之中劈开一条大裂缝!裂缝尽头是躲在暗处的鬼婴。 戟山剑气一击破开鬼宫! 剑气不曾停歇,向着鬼婴劈去!眼见鬼婴就要被劈成两半。鬼婴也不曾想到有此巨变,以为躲在鬼宫之外便是万无一失。 千钧一发之际,木生冰魄剑气随即发出,竟将戟山剑气冻结。啪啦一声,碎落一地冰块,戟山剑气消弭无踪。 也在几乎同一时间,云婆婆闯入鬼宫,一把拉起鬼婴,往外逃窜。 鬼婴慌乱之下收了鬼宫,一切又重见天日。 鬼婴被刚才一幕吓得已经说不出话。云婆婆动作利索,把他推入冰窖之中。因为很快,天狗食日就要结束,一旦阳光透出,鬼婴便凶多
吉少。 木生一剑化解戟山剑气,钟离飞蟒再无气力支撑,叮当一声,戟山掉落在地。 钟离飞蟒本人也早就筋疲力尽,直躺躺地倒在地上。 这场对决才算结束了。 木生持剑的右手也在剧烈颤抖,剑气对剑气的碰撞,让他手脚都不由自主地惊颤。 “请留步!阁下可是紫砚道人?”,一男一女两位剑客挡在褚良和燕归夏眼前。 刚刚购置了新马,褚良和燕归夏还精心做了一番伪装,想不到还是被认出来。 行走江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褚良点头,却有些不耐烦了。看来人打扮,又是钟离家族的人,这没完没了的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