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着大雨。 已是丑时二刻,国师府门口停了三驾马车。 大将军李大通,辅相严实礼搀扶着年近花甲的国师钟离无川,走出国师府。 钟离无川叫来了自己的侄儿钟离平,说道:“我随辅相入朝面圣,你在此主持大局,等我回来!” 钟离平躬身行礼,应是。 三驾马车分别载着国师,大将军,辅相,在大雨中驰入皇宫。 马车刚走出十来步,钟离平便跨上一匹快马,往相反方向驰去。 在离国师府以东五十里处,有一座道观,名玄道观,是国师修道之所。 此刻已聚集了数百人。 钟离定,钟离远,钟离乾坤,等人正在玄道观的大殿等候。神情肃穆。 大雨下得越来越大。 湿透身的钟离平翻下马,直奔入玄道观大殿。 钟离定等人见钟离平到来,都急忙上前相迎。 “如何?国师有何指示?”,钟离乾坤,四十有余,最为急躁,刚才一直在踱步。 “等!”,钟离平喘着大气说了一个字。 钟离定给钟离平递上一壶水,让他喝水歇一歇。 “老黑跟去了么?”,钟离远问道。 钟离平咕噜咕噜喝了水,点了点头,喘着气说道:“老黑。。跟去了,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这边。国师。。。让我们等!” “还要等什么时候?已经兵临城下了,再不动手就要被人杀了!”,钟离乾坤大声说道。 “国师这么讲自然有他道理。李大通也在?”,钟离远继续问道。 “他果然不在前线,却和严辅一起来了。”,钟离平说道。 “说明我们的情报准确。前线已经被放弃了。天下即将大乱。”,钟离定说道。 “这么晚还将国师召入府,想必是商议太子之事。”,钟离远说道,“国师算过,这太子有龙气,将来继承一统。可如今这天下即将大乱,要么是要治国师欺君之罪,要么是要国师想法保住太子。” “国师单身赴会是凶险万千!”钟离乾坤感叹道。 “如今这局面也非国师出面不可!但愿能往好的方向去。咱们这边要准备妥当,国师一声令下就要万无一失!”,钟离远是这群人的核心,他定了调。 众人应了是,又各自下去检查。 在这玄道观不远处,正有几个人潜伏在密林之中,监视着道观。 在大雨中他们早已湿透,却坚毅地执行着监视的任务。 “告诉上峰,国师有异动,提防玄道观!”,那为首者跟身边人说了几句,那人应是便转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皇宫偏殿。皇帝歪坐在龙椅上。 李大通,严实礼,钟离无川,三人下首坐着。 “国师说过,麟儿是天之骄子,将来继承一统。如今国破在即,国师如何自圆其说?” 钟离伏首在地,答道:“天命所归,天意所指,臣无诳语。昨夜观星宿,紫薇暗淡但扔蓄势待发。太子仍是天命所归,江山不过一时飘摇,终究还归陛下血脉!” 皇上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坐起来说道:“大兵已至,如何抉择?” “避其锋芒,养精蓄锐!”,钟离无川对答道。 “可是天下已知太子为真命所归,必然争夺之。太子尚在襁褓,如何是好?” “可纳死士连夜送往哀牢山,那里有天险天劫,老臣有一好友在那修道,可暂借住。” “善!”,皇上赞同,便命死士入内。 死士刚入大殿,李大通却突然站起,拔刀将他砍倒,血溅四方。 皇上与钟离大惊。 “你这是造反吗?”,皇上怒喝! “皇上,切勿中计!”,李大通说道。 严实礼起身拜礼道:“皇上,臣得到密报,国师密谋造反,正在玄道观集结军马!” 皇上大惊,喝问钟离无川。 钟离站起身,道:“好大胆的二位,竟敢在大殿之上行凶,还寄祸于我,恐怕造反的是你们!” 皇上不知谁真谁假。 “哼,这死士是国师事先安排之人,是他府中之人,外号老黑!”,李大通说道。 “皇上,国师此计是要骗走太子!”,严实礼说道。 皇上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喝人把国师拿下。 “慢着!单凭你一口之言,本国师不服!你说他是我府中之人,可有证据?” “这老黑是黑山派的传人,由于长期练习黑山道法,胸口有一团黑印,稍一验证便知!”,李大通已经事先掌握了消息。 说罢,蹲下身去解开地上尸首上衣。可是并未发现胸口有黑印! 李大通和严实礼面面相觑,难道情报有误? “如何?可有黑印?”,钟离大声质问! 皇上也站起来看到尸首胸口并无黑印,更是迷惑。 “你!”,李大通意识到自己草率了。 “严相,你说老夫密谋造反,在玄道观聚集兵马,可有证据?”,钟离又问严实礼! “探兵回报,有数百人聚集于玄道观!”,严实礼向皇上递上一份图纸,是玄道观的人员分布,此前已设下暗哨监视玄道观。 皇上展开看了看,说道:“严相,你误会了!这是寡人吩咐国师在玄道观祈福,人员配备皆符合寡人吩咐!” 严实礼当下也傻了眼,心中却佩服钟离无川老谋深算。 严实礼与李大通这一番动作,本来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料被钟离无川轻松化解。 钟离说道:“二位皆是朝廷砥柱,为何如此轻率!” 严实礼见势如此,跪拜道:“老臣一时糊涂,请圣上责罚!” 李大通却不认错,说道:“情势危急,老将反应过度了!也是为社稷着想!” 钟离
也不纠缠,说道:“皇上,误会已解开,还是救护太子要紧!” 李大通却说道:“要护送也是有本将护送!而且不能去哀牢山!” 皇上轻轻坐下,现在心里有些忐忑,谁是忠臣,谁是反派? 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