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给你。”
叶小溪仗义的直接抓着裴玉的手,把蚯蚓放到她手掌心,却把她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哇哇大哭了起来。
蚯蚓也被掉到地上,钻到了土里。
叶小溪看着一脸懵逼。
叶耀东连忙拍打着哄着,又对叶小溪道:“她不敢抓,你别吓她,抓你自己的就好了。”
“妹妹怕虫虫,胆小鬼!”
她说了一句话就又立即蹲下去,哼哧哼哧的又开始挖,把逃走的那一只蚯蚓又抓住,然后放到鱼罐头的铁盒子里。
“抓到了,我真棒!”
她高兴的自我表扬了一下后,又继续挖刚刚裴玉挖到又逃走的那一条。
“又抓到了,妹妹你看~软乎乎的~”
叶耀东看着这个快乐的野丫头,也跟着笑,“放到罐子里,别拿到她跟前了,等会儿妹妹挖到了,你就帮她抓了。”
她笑着露出一排的牙齿,见牙不见眼,高兴的重重点头,“我帮妹妹抓。”
裴玉也止住了哭,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鱼罐头里头蠕动的蚯蚓,也大胆的拿手中的竹片去搅动,玩着玩着也咧的嘴笑了起来,然后也跟着又挖了起来。
叶耀东看着俩人又笑了,就拿了份报纸,坐到门口的躺椅上摇着,给她们找点事干也好,省得追鸡撵狗,到处乱跑。
他就不挖了,又不是小孩子,玩什么蚯蚓。
春日的太阳暖洋洋的,连吹过来的风都显得温暖,比海上冷嗖嗖的强多了,在海上他都还要穿棉袄,上了岸后就只要穿一件打底一件薄毛衣。
这会儿太阳一晒,他又觉得穿毛衣都热了,干脆一把脱掉,盖在脸上挡着太阳,报纸也不看了,悠哉悠哉的摇晃靠椅,顺便听着耳边两个小丫头的欢声笑语。
只是在他正悠闲的时候,有人在门口叫了他一声,打破了院子里的温馨。
“阿东啊?”
他纳闷的坐了起来,看向院门口,然后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什么风把陈书记给吹来了啊?有啥事让人过来叫我一声,我去找你就好了,来来来,进来坐……”
“一早起来就听着村里头传遍了,也知道你在家,所以就过来看一下。”
“要喝茶不?家里也没有别的。”
“不用不用,说说话就行。”
陈书记坐了下来后,就看向边上挖土的两个孩子,“这个小的一直养在你家啊。”
“他爹娘去市里头,没人看着就先放在我这里养几个月,这两个呆一块也有个伴。有啥事啊?最近还好吗?”
“好好,就是有个事想跟你讨论讨论。”
他顿了一下,看着叶耀东满脸纳闷的表情道:“是这样的,今天不是4月23号了吗?农历都三月初三了……”
“啊?今天都三月初三了?那不是我女儿两周岁生日了?小九过来……”
叶小溪听着亲切的呼唤,转头看了一眼,立即将头摇成拨浪鼓,“不要,还要挖虫虫。”
“不是,今天是你生日啊,我都给忘记了……”
一早起来,他娘就咋咋呼呼的找他爹麻烦,害他吃完饭都来不及看一下日历就溜了,都忘记了今天是几月几号了。
也是这年头才刚解决温饱问题,没谁过生日,只有比较特殊的生日才会过,比如是周岁,逢十才会过一下,也就最多吃个长寿面,卧两个荷包蛋,日常大概连自己什么时候生日都忘记了。
他都回来三年了,就没有哪一年记得自己的生日,事后过了好多天才偶然想起来,自己的生日过去了。
这两周岁的生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所以阿清也都没有特意提醒他,本来全家这几年就没有谁有过过生日。
他朝孩子喊了好几声,但是偏偏叶小溪连头都不回了,只有一开始有转过头,现在就背对着他不停的摇头扭屁股,不舍得挪窝。
陈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你说正事的,不是来提醒你孩子生日的。”
才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还光听他嘀咕孩子生日。
“什么正事啊?我以为你是听了今天早上村里头的八卦,没事过来闲聊的。”
他还确实是这么以为,不然,他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事找他?
“是这样的,今天不是初三了吗?妈祖的诞辰在三月二十三……”
叶耀东一脸恍然大悟,“哦~妈祖诞辰也要到了……然后呢?”
为啥跑过来跟他说?
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吧,我是想着咱们去年搞得那么隆重,整个县也就是咱们村的妈祖庙盖的是最大最壮观的,而且当时也是上了地方报纸的,没道理,今年不热闹一下。”
他点点头,“那肯定的,必须的,不能就这样沉寂了,咱们得把这种民俗发扬光大。”
“更何况,妈祖保一方海域平安,她的诞辰当然得重视,是得好好热闹一下,应该也得跟去年一样游神,整个镇都巡游一遍,天下妈祖是一家。”
“而且当时周围乡镇的渔民们有的也都跑来捐款,贡献一份力了。这捐钱的得重点保佑,没捐钱的,也照样得保佑一下,大家的信仰也是一份信仰力,各个村子都得巡视一下,保大家太平。”
陈书记满脸笑容,赞赏的又拍了拍他,“对,你说的对,我们一群老家伙也是这样想的,咱们这么大的天后宫盖起来不容易,全靠大家一分钱一分力。妈祖保咱们一方海域平安,当然得重视起来,更何况,你今天打海盗这么容易,肯定也脱离不了妈祖的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