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曲阜知县,曲阜百姓的一方平安,自当由我曲阜县衙负责。”
“来人呀,将衍圣公府周边的街道清理干净,绝不能让圣人之后受到惊扰。”
“是。”
曲阜县衙的这些衙役,那都是孔家养的,那对孔家自然是言听计从,直接就往上冲。
蒋洪波虽然是个千户,但此时的大环境是文尊武贱,而且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他也不敢过于放肆,但也不敢退去。
一时之间,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
就在此时,一大队兵丁开了过来。
“放肆!”
随之,一声呵斥传来。
士兵分列两旁,人为的在中间开出一条路,负责山东卫所裁撤事宜的兵部左侍郎王洽,从中走了出来。
孔胤术见来人是三品大员,不敢放肆,“敢问大人,您是?”
“本官兵部左侍郎,王洽。”
“下官曲阜知县孔胤术,见过侍郎大人。”
王洽颔首示意,而后看向了蒋洪波,“你是臬司衙门的人?”
“回大人,卑职是山东按察使司衙下千户,蒋洪波。”
“来此行事,可有公文?”
“有。”说着,蒋洪波就将公文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王洽接过一看,冷笑一声,“既有臬司衙门的公文,你为何还如此畏手畏脚?”
“你一堂堂千户,带着几百号兵丁,居然让几十个衙役给吓住了,若是传将出去,你山东按察使司衙门,还有脸吗!”
蒋洪波可不敢顶嘴,连连陪是,“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
“卑职也不愿如此卑躬屈膝,只是孔知县他不依不饶,扰乱公务。”
孔胤术赶忙呵斥,“你血口喷人!”
“本县何曾不依不饶,扰乱……”
“嗯~嗯!”孔胤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洽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王洽看向孔胤术,“孔知县,山东按察使司衙门可曾给曲阜县衙发了公文,请你们从旁协助啊?”
孔胤术摇了摇头,“不曾。”
“那蒋千户他可曾派人去曲阜县衙请贵县派人从旁协助啊?”
“也不曾。”
“那这周边区域可有发什么什么命案大案啊?”
“亦是不曾。”
“那曲阜可是出现了什么强人歹人,江洋大盗啊?”
“这个也不曾。”
“既然都没有,那你孔知县带着这么多衙役,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甚至还与臬司衙门的办案人员起了冲突,这是所谓何故呀?”
“这个,这个,那个,我,这。”孔胤术被问住,他总不能说是衍圣公孔胤植让他来的吧。
王洽紧紧盯着孔胤术,“怎么,孔知县,你这支支吾吾,言语含糊,闪烁其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这个,倒也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身为一县主官,不顾礼仪,招摇过市,扰乱臬司衙门办案,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