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到两个弗朗基人无缘无故推倒一位老者,恰逢松江府衙的徐云望徐捕头带人巡逻经过,事情处置的很快。”
“就是这处置的结果吗,”瞿式耜放下手中的茶杯,“罄竹难书。”
方岳贡刚刚端起茶杯,准备喝茶,结果听到了罄竹难书这四个字,眼看着茶杯就要碰到嘴了,结果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莫不是那徐云望帮着弗朗基人欺压我大明百姓不成?”
“准确来说,是徐捕头收授了弗朗基人的贿赂,帮着外人欺压我大明的百姓。”
方岳贡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不过,方岳贡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云淡风轻。
他将茶杯缓缓放到桌上,“此话当真?”
瞿式耜淡淡一笑,“本官亲眼所见。”
说着,瞿式耜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好茶呀。”
方岳贡狠狠的看向堂外被五花大绑的徐云望,随即又把目光收了回来,“松江府衙破落不堪,没想到这茶能讨得瞿提举赞赏。”
“既然是好茶,那瞿提举不妨再品一品。”
“来呀,续茶。”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书吏上前,“瞿提举,小的给您续茶。”
“有劳了。”
方岳贡看向瞿式耜,“瞿提举,朝廷开设市舶司,本意是增加国库收入,减少百姓负担。”
“如今松江府有幸得于开设市舶司,我松江府衙上下,必定鼎力支持。”
“市舶司,松江府衙,你我两家虽然分属不同,职责不同,但也应互帮互助,互通有无。”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吧,本官疏于管教,致使手下出现了不法之徒。幸得瞿提举火眼金睛,先于松江府衙识破徐云望这一害群之马,本官在此,代表松江府衙,谢过瞿提举。”
说着,方岳贡便拱手向瞿式耜行礼。
瞿式耜也听出方岳贡话里的意思了,什么互帮互助,互通有无,都是些场面话罢了。重点,还是在分属不同,职责不同上,话里话外,无非还是在敲打自己,越俎代庖,擅自拿了他们松江府衙的人。
“方知府,说来惭愧呀,我这人脾气比较直,在街上看到不法之事,就忍不住想管一管。”
“看到这徐云望,我又没忍住,一不小心就越俎代庖,干了松江府衙的事,还请方知府海涵呀。”
方岳贡连忙摆手,“瞿提举太过客气了。”
“你我都是大明官员,都是为了大明,您帮我松江府衙剔除了徐云望这一害群之马,应当是本府谢过瞿提举才是。”
“哪里,哪里,方知府这么说,反倒是让我更惭愧了。”
这时,一旁续茶的书吏也提醒道,“瞿提举,茶已经续好了,您慢用。”
“好,多谢。”
瞿式耜扫眼一看,茶水已经满上了。
酒倒满,代表热情,可茶倒满,就代表着要送客了。
瞿式耜也不能惹人嫌,赶忙起身,“方知府,我那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叨扰,告辞,告辞。”
“我送一送瞿提举。”
“不必,不必,方知府还请留步。”
待瞿式耜走后,方岳贡立刻气势汹汹,“将徐云望还有那两个弗朗基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