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赞周打量着袁文庆,又看向了熊文灿,“这屋里就咱们三个人,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袁掌柜,你的意思,熊大人都和我说了,咱家呢,对于扩大皇店的茶叶生意,也是乐意的。”
“不过,皇店是为陛下做事的,凡事,都得讲规矩吗。”
“不知这规矩,袁掌柜可知道?”
袁文庆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到韩赞周近前,“这还要麻烦公公,多加提点。”
韩赞周低头一看,是大明兼济银行发行的银票,类似于纸币一般,认票不认人,至于金额,足足有十万两。
“好大的规矩呀。”
“袁掌柜真是大手笔。”
袁文庆陪笑道:“些许心意,让公公见笑了。”
“另外,若是能有幸在公公手下做事,小人名下茶行所得的利润,四六分成。”
“皇店分六成,小人拿四成就行了。”
韩赞周闻言,不由得暗自惊奇,好大的魄力呀。
原来,这袁文庆是福建的大茶商,名下茶田近万亩。
茶叶,本身就是暴利的行业,袁文庆靠着这些茶田,确实有些身家,尤其是他近来和佛朗基人做起了茶叶生意,那赚的就更多了。
可是,原本,佛朗基人的生意,基本都是和大海盗刘香这个中间人做的,既然有中间人,那价格自然是要高一点的。
所以,佛朗基人就开始在福建直接寻找茶商,就找到袁文庆。
袁文庆自然是乐意的,而且佛朗基人给钱也痛快。
可是,这样一来,就惹恼了大海盗刘香,刘香派人一捣乱,袁文庆别说和佛朗基人做茶叶生意了,就连本来的生意,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冲击,所以,袁文庆就想着找棵大树。
正巧,明军收复台湾,皇店总管太监韩赞周要来福建。
袁文庆既然能经营起近万亩茶田,那还是有点门路的,他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就想投靠皇店。
最重要的是,在大明做生意,没点靠山,是真不行啊。
正巧呢,袁文庆的内侄女,是福建巡抚熊文灿的长子熊曰绘的妾室。
虽说妾室并没有什么地位,但架不住枕边风吹的厉害呀。
他又送了不知多少礼,又托了不知多少关系,这才终于求到了熊文灿的头上。
福建多山,且人口众多,很多人都去海上讨生活,甚至还有的跑到了台湾,不好管理。
熊文灿呢,身为福建巡抚,为了福建的稳定,也必须找到能稳定人的法子。
得知朝廷可能要开海,所以,熊文灿也有意顺水推舟,而且,袁文庆也是真舍得送礼呀,熊文灿这才将袁文庆推荐到韩赞周面前。
对于袁文庆的识趣,韩赞周倒是很欣赏,至于这个人有没有问题,相信福建巡抚熊文灿,不敢开玩笑的。
而且,他也会派人调查的。
“袁掌柜这不是很懂规矩吗,皇店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相信很快咱们就可以共事。”
袁文庆躬身施礼,“那就多谢公公。”
“公公,小人还为您准备了一些土特产,已经放在您的马车里了。”
“哦,那可就多谢袁掌柜了。”
“公公哪里的话,一些土特产而已,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待韩赞周准备起身返京时,队伍里果真多了几口大箱子,他派人打开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五十万两。
韩赞周向着随行的李管事问道:“这些是袁文庆送的吗?”
“回禀公公,正是。”
“很好。”
等回到北京城,韩赞周立刻开了李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