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看罢孙传庭的奏报,手指轻点书案,“流民,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陕西确实有地,但那都是有主之地,你也不能直接把人家的地给分了呀,还得想办法找地方安置。
朱由检摊开书案上的大明地图,心中暗自思索,如今,大明能够安置流民的地方,一个是辽东,但是,还没打下来。
再有一个,恐怕就是台湾了。
其实,朱由检心中对台湾有一种莫名的羁绊,总是想着不惜一切代价,也必须收复。
就算是没有安置陕西流民这一档子事,朱由检也会这么做的。
“发伴,派人去虎贲军,将郑芝龙叫过来。”
“遵旨。”
不一会,郑芝龙就来了。
不过,郑芝龙此时不过二十多岁,远不是后来那个海上霸主,一进皇宫,路上层层的侍卫,明晃晃的刀枪,让郑芝龙不寒而栗。
郑芝龙是第二次见郑芝龙,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刚刚进北京城,结果朱由检三两句话就把他手下的船队一半调入了登莱水师,又从登莱水师下调拨舰船补充至福建。
如今,郑芝龙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自己的船队了,甚至连海都没见过。
今天,对于朱由检突然召见他,他心里感到莫名其妙。
一进乾清宫,郑芝龙当即跪倒在地,行了大礼,“臣郑芝龙,参见陛下。”
朱由检目光从书案的地图上转移至郑芝龙身上,“不必多礼。”
“谢陛下。”
“在我大明,除了特定的场合,无需下跪,哪怕是见了朕也一样,行拱手礼即可。”
“臣必当谨记在心。”
朱由检拿起书案上的地图,示意王承恩给郑芝龙递过去。
王承恩心领神会,随即从朱由检手中接过地图,走到郑芝龙身旁,递了过去。
“谢公公。”
郑芝龙接过一看,这不是福建和台湾吗?
朱由检缓缓起身,“这地图你看着应该不陌生吧。”
“回禀陛下,臣是福建泉州府人,因此,对于福建还是比较熟悉的。”
“朕问的不是福建,而是台湾!”
“是是是,回禀陛下,臣当初在海上经商时,时常从台湾附近经过,因此还算熟悉。”
朱由检缓步走到一张大的桌子上,上面赫然是一幅坤舆万国全图,“我朝万历年间,因台湾“地形如弯弓,浮海如平台”,遂称之为“台湾”。”
“可是现在,这台湾却被荷兰人占着,朕作为大明饿皇帝,感到脸上无光啊。”
郑芝龙眼前一亮,我说陛下怎么好端端的叫我来呢,原来是为了台湾呀。
“陛下,臣作为大明的臣子,看着红毛人占据台湾,也是心中愤恨,若是陛下不弃,臣愿为陛下收复台湾。”
“哼,上道。”朱由检心中暗道。
“你有几成的把握可以收复台湾?”
“回禀陛下,若是用臣之前的船队,臣有五成把握。”
“不过,臣在虎贲军中任职,见识到我大明的天兵之后,只要能用船只将士兵运达台湾,臣就有十足的把握。”
朱由检淡淡一笑,“把士兵运到台湾岛上,说到底,还是要我大明的水师能压倒荷兰人的水师啊。”
“若是只有福建水师,或许不够,但若是外加上登莱水师,你觉得能收拾得了荷兰人的舰队吗?”
郑芝龙略做思索,“回禀陛下,其实荷兰人的水师,并没有那么厉害,当初福建水师就曾在海上和荷兰人交过手,结果荷兰人大败。”
“登莱水师如何,臣没有见过,但但想来也不会差,若是再加上登莱水师,此战,必可大获全胜。”
“不过,要想事半功倍,还需一人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