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听罢,好悬没笑出声来,最后实在是没控制住,只能咳嗽了好几声,来掩饰尴尬。
朱由检看着袁崇焕那呆滞的样子,也是感觉好笑,“袁爱卿,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满啊?”
“臣,不敢。”
“只是臣乃一介文官,去当副总兵,似乎是于礼不和,恳请陛下三思。”
朱由检不以为然,“特殊之时,当用特殊之法,朕相信以袁爱卿的能力,到哪都能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袁崇焕深感无奈,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老上级,兵部尚书孙承宗。
孙承宗自然感受到了袁崇焕求助的目光,对于他这个老部下,还是了解一点的,只不过一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胆子这么肥,什么话都敢说。
辽东的情况别人不清楚,他孙承宗还不清楚吗,要是平定辽东那么容易,朝廷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呢,哪轮得到你袁崇焕呀。
这袁崇焕也是傻不楞的,没看到陛下都不信你说的话吗,还一个劲的在那五年平辽。
“行了,袁崇焕,你也不用看孙阁老了。”朱由检突然开口。
“关于你袁崇焕任职皮岛副总兵的事情暂且搁下,咱们来说说这五年平辽到底如何,诸位爱卿也都听了半天了,都说说吧。”
兵科给事中许誉卿出列奏报,“陛下,臣有本启奏。”
“说。”
许誉卿看向袁崇焕,“袁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袁大人解惑。”
“许大人客气了,但讲无妨。”
“好,请问袁大人,我大明的军队比之萨尔浒之战时如何,建奴的军队比之萨尔浒之战时又如何?”
“这,”袁崇焕不敢说话了,此时的大明自然是比不上萨尔浒之战时的明军,建奴此时的军队,却是要比萨尔浒之战时更强。
可要是袁崇焕这么说了,那他说的五年平辽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更为关键的是,还犯了欺君之罪啊。
所以这袁崇焕不敢说话了。
许誉卿见状,厉声又问道:“上英明,岂可漫对?异日按期责功,奈何?”
朱由检看向许誉卿,示意他退下,“刚刚许爱卿问的好啊。”
“我大明现在的军队肯定是不如神宗时期的,这其中的缘由很多,就不在这一一叙述了。”
“建奴的军队却是要比之前强,这其中的缘由倒是很简单。”
“我们汉人,是农耕民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打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靠着田地中的粮食蔬菜生活,虽然有时也受天灾影响,但大多数是可以果腹的。所以,咱们大明老百姓最理想的生活便是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而蒙古人,则是游牧民族,依水草而居,这里有水,这里有草,便赶着牛羊去这里生活,等到这里的水草消耗殆尽,便去寻找其他适合放牧的地方。”
“可是这种放牧方式,极易受天气影响,有时候冬天一场雪下来,牛羊就冻死一大半,蒙古人将其称为白灾。再加上这水草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所以蒙古人中不少都是面黄肌瘦。”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民族是渔猎民族,也就是建奴。”
“说的好听一点,是他们开化不久,说的不好听一点,他们就是刚刚褪毛的野人。”
“所以,他们既不会种地,也不会放牧。”
“那他们靠什么生活呢,就靠捕鱼打猎,这种生活方式就更不稳定了,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这也使得他们的人数不多,但同样也使得他们身体异常的强壮。”
“再加上今年以来,建奴又吸收了不少的蒙古人和汉人,所以建奴的军队要比之前更强。”
“此消彼长,袁崇焕,你当真就有把握五年平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