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站起来:“好,信恒,信恒。酒楼后头有件蓑衣,你穿着蓑衣回去。”
李信恒望向傅辞翊:“夫子,那我先回去?”
傅辞翊淡声:“你回去与我娘说一声,就说我与芙凝今夜在学堂过夜,让她放心。”
刘松惊道:“不去我家过夜?”
“不敢叨扰掌柜家里,再则学堂有宿舍,我与娘子可留宿在学堂。”微顿下,他又道,“还望掌柜借把伞与我们夫妻。”
“那也行。”刘松去往后头,取了一把伞,一件蓑衣。
蓑衣给了李信恒,伞给了傅辞翊。
颜芙凝的脑袋是懵的。
某人就这么决定要与她留在镇上的青山学堂里过夜。
说此话前,他压根没与她商议。
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不仅如此,他接过刘松递过来的伞,直接捉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往门口。
傅辞翊叮嘱李信恒:“路上当心些。”
“好,夫子与姑娘都放心罢。”
李信恒在酒楼门口套上蓑衣,抹去车前板上的水,便坐了上去。
看着李信恒赶车离开,傅辞翊轻轻放开颜芙凝的手,打开了伞,另一只手虚揽在她的肩头,温声道:“走吧。”
颜芙凝深吸一口气,提了裙裾,与他走进了雨里。
去旁人家里过夜,是为不妥。
唯今之计,只能跟他去学堂的宿舍。
雨大,倾盆而下。
傅辞翊低头瞧了眼她的鞋袜,哑声问:“要我抱你么?”
颜芙凝:“啊?”
傅辞翊想了想,又道:“抱着还是会被雨淋到,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鞋袜已经湿透。”颜芙凝吐气,垂眸看他的袍角,“你的鞋袜也湿了。”
“颜芙凝,你说此刻咱们算不算共风雨?”
“成婚后,咱们就在一起面对风雨了呀。”颜芙凝抹了抹面上偶尔淋到的雨点。
男子颔首,语调温润:“也是。”
两人终于进了青山学堂内。
走到夫子宿舍时,有位夫子正立在廊下欣赏雨景。
他捋了捋山羊胡,正要吟诗一首,冷不防地背后传来一道中年女子的声音:“雨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进屋?仔细感了风寒!”
该夫子转过身,迎面对上傅辞翊,遂尬笑:“内子这般,教傅贤弟见笑了。”
虽说年纪都能当人家傅辞翊的爹了,但同为学堂夫子,就兴如此称呼。
转眸看到漂亮的少女,疑惑问:“这位是?”
“她是我娘子。”傅辞翊介绍,“这位是郝夫子。”
颜芙凝颔首致意:“郝夫子。”
郝夫子亦颔首:“傅家娘子。”
闻声,屋内女子出来,含笑自我介绍:“我便是姓郝那口子。”
眼前一对年轻男女的长相,教她眼眸都亮了亮:“两位成亲多久了?可怀了娃娃?”
视线直直往颜芙凝的肚腹瞥去。
看她小腹平平,不禁又问:“还没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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