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衣裳也没缝过几次,你真放心叫我缝?”颜芙凝不敢置信。
“嗯。”
她答应了:“你若不介意我针线活不行,我可以帮你缝。”
“不介意。”
傅辞翊握笔的手微微放松。
“我先去做饭。”
颜芙凝抬步出了屋子。
没多会,傅南窈将剪裁好的面料取来,搁在床上。
“哥,你与嫂嫂能不能……”
傅辞翊眼风一扫,傅南窈登时闭了嘴。
“南窈,我与她的关系,不是你说什么,我们就得是什么。”他神情肃然,“你可明白?”
“我明白了。”
傅南窈低垂了脑袋。
娘说得没错,哥哥有主见,嫂嫂也有主见。
谁都不能影响他们的关系。
可她偏不信了,旁人的意见大抵也能对当事人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吧。
不过今日她已说得太多,先闭个嘴,遂出了屋子。
院子里,傅北墨与阿力回来。
两人各拿了一捆青菜,阿力还拿了个萝卜。
回灶间将菜放进篮子里,两少年去河边洗菜。
颜芙凝淘米煮饭,等两少年洗完菜回来,另一口锅便开始煮菜。
今日做饭迟了些,但因酒楼带回来的肉食本就是熟的,是以吃饭时辰还算早。
用饭时,大家闲聊。
颜芙凝道:“如今已是三月,离八月秋闱不远。夫君整日在村塾,无暇自个的功课,如今不当村塾夫子,我觉得是好事。”
傅南窈附和:“我也觉得是好事。”旋即直叹世风日下,“一个里正竟然也想用手中的权力来压人。”
婉娘:“里正年轻时也读过书,考不上秀才,家里有些门路,就得了个里正当。”
阿力:“里正不让公子当夫子,村塾那帮孩童岂不是没夫子了?”
傅南窈:“你没听到么?方才他刚来就说老夫子的腿脚恢复了。”
傅辞翊垂眸敛目:“早几日里正父女来过村塾,大抵那日他就想好要以夫子一职威胁。”
语气淡淡。
颜芙凝记起,是自己给某人送饭那日。
他还抱了她。
估计里正父女恼羞成怒,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念及此,颜芙凝抬眸,眸光恰好与傅辞翊的相撞。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那日相拥的画面。
颜芙凝心有余悸。
只被他抱了那么一次,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到此刻都异常清晰。
此人不能轻易惹,否则被抱得窒息,啥时候翘掉都无人救她。
傅辞翊耳尖微红。
前段时日鬼使神差地想知道她有多娇软,那日算是知道了。
只是,彼时行径实属不该。
他熟读圣贤书,当时时刻刻克己复礼,君子慎独,如此守心明性。
两人心思各异,屋内旁人皆不察。
——
翌日,天气晴好。
颜芙凝洗了衣裳,洗了村塾带回来的床单。
将衣裳与床单搁到木盆里,刚要端起,傅北墨与阿力先一步合力抬走。
颜芙凝笑了笑,提步跟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