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出东厢房时,李信恒带着傅北墨与阿力归来。
三人拖回来不少毛竹。
“弄这些毛竹作甚?”傅辞翊问。
傅北墨抢着道:“嫂嫂要晒药材,李大哥会编竹匾。”
傅辞翊颔首,顾自回房抄写去了。
——
夜幕渐深。
用完夕食,傅南窈对阿力道:“你等等再回,衣裳已缝好,我去房中拿给你。”
阿力惊喜称是。
傅北墨嚷道:“我的衣裳呢?不是早就缝了么?”
傅南窈瞥了弟弟一眼:“我一并拿来。”
没多会,傅南窈端来一个缝纫框,取出里头两套群青色的裋褐,分别给了两个少年。
颜芙凝点了点头:“你编的竹制品质量好,自然不容易坏。”
“谢谢娘!”
竹匾编得又快又好。
颜芙凝应声,扶住婆母的手臂,两人出了堂屋。
颜芙凝及时缩回手。
嫂嫂那条裙衫基本都是水绿色,群青色只是间色。
宝蓝色点翠的珠花,附有小珍珠串成的流苏,造型精巧,一瞧便教人欢喜。
颜芙凝将木匣放到自己那侧床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李信恒摇了摇头,手上动作不断:“不赶了,我想跟姑娘学挖药材。”
“那不是,严家那些首饰不属于我,哪怕再漂亮,我也不喜欢。”她又笑,眼眸亮起细碎的光,“但头上这个,我是真心喜欢,因为是娘送的。”
傅北墨高兴起来。
傅辞翊回来时,就看到颜芙凝、傅南窈、傅北墨与阿力团团围着李信恒。
傅南窈剜他一眼:“什么怎么回事?”
婉娘摇了摇头,果然都是孩子,穿个衣裳都要争论不休。
这话让傅南窈接不了口。
“女子是不是都喜欢此般首饰?”他问。
颜芙凝打开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精致钗子。
房中,傅辞翊点了蜡烛与油灯。
颜芙凝抬手摸了摸:“娘把这么好看的珠钗给我了,那南窈……”
颜芙凝这才想起他给的那面镜子,遂拉开床头的抽屉,取了镜子出来。
傅南窈望向颜芙凝:“嫂嫂怎会认识那么多药材?”
李信恒坦诚道:“像是簸箕、箩筐、背篓,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又用得细致,一年到头买的人不多。”
传闻她大字不识,药理知识更是晦涩难懂,她又如何懂得?
“因为嫂嫂聪明。”傅北墨将竹匾一个个叠起,放去柴房堆着,出了柴房又道,“聪明的人就懂。”
“芙凝,我这有支珠钗,你看看喜不喜欢?”
看他动作麻利地将竹筒插到一起,做成四层的竹子晒架。
一旁的傅南窈问:“你不赶车了?”
傅辞翊温声道:“好看。”
不仅如此,他还帮忙用竹子打制了几个架子,正好用来搁竹匾。
望着镜子里熟悉的脸,她拨了拨珠钗上的珍珠流苏,展颜一笑。
穿越到此,新婚夜与新婚翌日清早照过镜子,距今这么多天,她都没再照过镜子。
“娘,珠钗好看,我喜欢的。”
他快步走到她身前,伸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