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晦成多次与孩儿私下联络,虽然孩儿从未见过他本人,但也深知此人绝非易于之辈,若是朝廷那边……”
林栋淡淡的说道:“开山,你放心便是。”
“吕儒晦不是易于之辈,咱们的那位太上皇,也同样不是好对付的。”
眼见林开山依旧愁容满面,林栋继续说道:“你我父子,无需考虑那么多,你只要记住,咱们是皇室的人就足够了。”
林开山略有不忿的说道:“可就是皇室,让父帅您荒废了将近二十年的时光。”
“现在朝廷让您出山,以当初的名望来稳住居庸关的局势,可为何不能直接恢复您的名誉地位?”
林栋停下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开山,顿时便让原本不忿的他忐忑不已。
就在林开山不知所措自己,林栋沉声到:“开山,你当清楚,为父的志向,从来都不在庙堂之间。”
林开山点了点头:“孩儿知道,否则父帅您也不会在宗庙枯守了那么多年。”
“不错。”
林栋抬首,眺望着关墙上,因狂风而不断摇摆的旌旗,长叹道:“老夫之志,一直都在这片沙场之上。”
“当年,受皇命,老夫不得不离开这片热爱的土地。”
林栋的眸光中满是感慨:“在宗庙这么多年,老夫不在乎孤独,也不在乎每日的粗茶淡饭。”
“老夫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手中所握之物,并非是三尺青锋,而是一个扫把。”
“老夫每日清扫着那都可以数清楚个数的青砖地面之时,心却始终都留在这片黄沙之地。”
“不过,老夫清楚,欲有所取,必先又所予,我大夏朝局为难,国事艰难,根本就不足以对外开启战争,满足老夫心中夙愿。”
“若没有一位与老夫一样,对战争有着强烈渴望的君主,老夫即便是恢复了官身,那也只是站在庙堂上的一个吉祥物。”
“我儿你应当清楚,那样的生活对老夫而言,与直接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万幸!”说道这里,林栋的表情逐渐变的狂热起来。
“先帝没有看错人,老夫也没有信错先帝。”
“咱们这位太上皇,其雄心壮志,绝不亚于开国太宗,他是一位也有野心,甚至是有着欲要鲸吞天下之心的雄主!”
“唯有跟随这样的雄主,老夫才能达成心中夙愿,才能纵马于塞外,亲手踏平犬戎王庭!”
林开山听的有一些激动,但也有一些落寞,他喃喃道:“可是,父帅,您荒废了这么多年,已经老了。”
“老?”
林栋大笑:“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老夫比廉颇,不还年轻了许多?连他都可为国征战,老夫又如何不能?”
“只要老夫还一天能提的动刀剑,那就绝不会站在后方!”
“战士,唯有手持三尺青锋,立于青云直上,方不负此生!”
狂风呼啸,将林栋的声音吹出老远,清晰的传递到后方众将耳中。
众将虽不知林栋为何突然如此说,但却感受到了他心中的豪迈,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双拳,一股热血在他们的心头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