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咬牙怒骂:“楚逸小儿,不过大夏之耻尔,竟敢如此羞辱我袁家!”
袁杰连忙安慰道:“父亲,还请暂且息怒。”
“眼下咱们需要考虑的,还是如何应对此事。”
袁魁冷哼一声:“还能如何应对?那楚逸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他根本不想跟咱们谈!就算是谈了,那也要以他为主,将咱们当成狗来对待。”
“若真是这样,河北还能剩下什么?袁家还能剩下什么?”
袁杰眉头紧皱,沉声道:“父亲,就是因为如此,咱们才不能在此时意气用事!”
看了袁杰一眼,这个处变不惊,颇有大将风度的儿子,一直都是袁魁最大的骄傲。
尽管此刻他正处于盛怒之下,听到儿子这么说,他还是压下了怒火:“杰儿,那你认为,咱们现在当要如何?”
缓步走到桌旁落座,袁杰用食指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片刻,袁杰开口道:“父亲,其实咱们可以换一种角度,代入到太上皇的视角当中去看待这个问题。”
“一个赵睿,虽官拜河北州牧,统领河北四郡,但他之前不过就是一个连品级都无的芝麻官,之所以能一步登天,在河北行事又如此的胆大妄为,实则全赖太上皇暗中支持。”
“而太上皇选他过来,必然是有针对性目地的,或许……太上皇看重的,就是他杀伐果决的性子,能在最短时间内将河北混乱的官场环境治理一靖。”
“一个杀字,说来简单,做却不易。”
“单单要做好随时被暗杀的准备,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可这些,赵睿全都做到了,他也的确杀怕了一批人,眼下河北这个烂摊子,确是需要如赵睿这种以力破万法之人来治理。”
“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代表着河北四郡的本土氏族,去找太上皇谈判,原本是相互的妥协让步,太上皇得了好处,咱们也能继续安稳发展,奈何他拒绝了……”
说到这,袁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在孩儿看来,他之所以会拒绝,主要有两点。”
“其一,是因为河北四郡现有超过一半的土地都在叛军所控之下,太上皇不能容忍叛军的存在,也无法确认咱们是否与叛军有所勾结,这将关系到他要如何与咱们谈。”
“而这个其二,依旧还是在叛军的身上!”
“或许,太上皇一开始就不打算与咱们谈,他所要的,就是先让赵睿稳住尚在朝廷控制下的河北各郡州府,而后待阴山大军赶来,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连叛军与咱们在内,一并清除!”
袁杰的分析,让袁魁面色阴沉不定。
“那太上皇不过二十出头,早年更被人换做大夏之耻,做了那等丧权辱国之事,能有这般心计?”
袁魁对儿子所分析的一切,依旧难以认同,主要还是因为楚逸的风评过往。
袁杰傲然一笑“父亲,我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凡事皆不能以年龄而论。”
“更何况……”说道这,袁杰双眼一凝:“五年前那一战,孩儿曾特意留心过,在里面也发现了许多细节。”
“狼山一败,非战之罪,咱们这位太上皇不过是当初太过年幼,被人给利用罢了。”
“而现在……他,已经成年了啊!”
见儿子这么说,袁魁不敢大意,忙问:“那你认为,咱们现在要怎么办?不谈了?直接去找叛军合作?还是去找吕儒晦?”
袁杰淡笑着摇了摇头:“哪都不去,咱们还是去长安,找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