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
一直走得懒懒散散的宁爻猛地顿住,一瞬间脑子里迸发出无数种猜想与可能。旋即,转身一把捞起高扬的手腕放在眼前反复确认,发现姓名手环确确实实再次变回了“高扬”。
“什么时候变的?”宁爻严肃地问。
“什么什么变的?”高扬明显没听懂。
“我问你什……算了,问你能问出个der,你个弱鸡肯定察觉不到。”宁爻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他望向小车的方向,不出意外地已经看不到小车的影子。
“因为接下来的路不再需要载具,所以把[乘客]全部收走了么?”宁爻喃喃,随即又看向懵圈的高扬。
“难怪只收走了池念。”
高扬指着自己的鼻子:“啥意思?什么东西要回收[乘客]?我因为是[司机]而逃过一劫?”
宁爻扭头走开:“文盲就别做阅读理解了,怪招笑的。”
“好的。”高扬已经被反复无常的宁爻磨得没了半点脾气,只要大哥还愿意带着他,他什么都好。
水雾并没有尝试攻击或者吞没这两名不速之客,反而在宁爻走动时知趣地退开,就像真正的水雾被人体的热气驱散那样。
高扬只埋头跟随大哥的脚步,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时间与方向都已经失去意义,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参照物,目之所及除了水雾再无其他。
二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虚空,虽然脚下地面暂且还算坚实,但在这雾中走得久了,只觉那脚下随时都有可能一空,然后想池念一样,连个呼救都来不及呼就消失掉。
还要这样走多久?
高扬不知道,也不敢问,只敢跟紧大哥。
“我一直以为,撞名的把戏是杜景休那边又在酝酿什么新的怪谈计划。”
走在前面的宁爻突然开口。
“嗯嗯,嗯?”高扬连忙附和了起来,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没听懂一点。
但宁爻根本不在乎身后的小弟听没听懂,他继续说道:
“这个思路其实也是符合逻辑的,毕竟这也是基于协会与联盟多年来作战的经验总结出来的思路,养了那么多智囊的协会总比我一个人的脑子好使。”
“但随着接触的加深,我渐渐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这让我有了一些猜想,但苦于没有切实的证据。”
“而刚刚池念的消失,和你名字的来回切换,其实都是我猜想的佐证。”
“所以在此刻,我才终于大胆地确定了目标,只要找到它,我的猜想才算有了切实的证据。”
宁爻就这样一边大步朝前走,一边自顾自地说着,四周的气温陡然降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温度,高扬开始止不住地发抖,连口鼻处的呼吸也开始凝结成雾气。
一闪厚重的铁门就这样突兀地横在了两人面前。
“走到头了?这门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一点由远到近的感觉都没有,好像凭空刷新出来的一样。”高扬难以置信地上前,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铁门,直到真实的触感反馈到指尖,他才真的确认自己已经走出了那无尽虚空一般的水雾迷宫。
“原来如此。”
宁爻勾起嘴角:“看来刚刚的水雾应该只是类似‘中转站’的地方,除了中转以外不承担任何其他职能,没有放置任何装置或者物品,所以我刚刚才什么都看不见,而其他误入者也只能迷失其中,只有明确了的目的地,才能从雾里走出来,抵达目的地。”
“那么一开始看到的自提区指示牌一定就是规划师他们特地放给我们的诱饵,为的是把我们引导至自提区,自提区大概有他为我准备好的‘礼物’吧?只可惜他没料到我先前脑子里只有一桶浆糊,并没有前往自提区的思路,所以只能领着你一直在雾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