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当时的他才会对两条蛇儿说出那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们中的谁面临了生死的危险,秦仁为了救你们,很可能会付出相当可怕的代价…】
如今,这也算一语成谶,只不过角色变成了云婉禾罢了。
……
“所以,代价呢…”
“嗯?什么代价?”
他还在装傻,苏莉莉自顾自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胸膛上:
“疼吗…”
“……”
秦仁怔了下,终于稍微收敛起了故作的散漫,微微颔首苦笑一声:
“还是那句话,你对我的了解程度真的很出乎意料啊……该不会你们血界,对于我的这种异能,有什么类似的说法吧?”
“嗯。”
苏莉莉轻轻点头,还真有:
“很久很久以前的血界,关于曾经存在过的一名雄性天族的传说。”
“雄性…天族?”
秦仁愕然,据他所知,血界应该全是雌性,生命首先诞生于血精石母石上的石胎,随后由天族负责将其孕育,雄性天族什么的…还是头一回听说。
“那个雄性天族,无法和雌性天族一样孕育石胎,繁衍血界子孙,唯独肉体极其强大,不论受到多么毁灭性的磨灭都能复生…”
苏莉莉说到这里,悄然看了一眼初拥的脸庞,从他的微表情可以看出,这番描述似乎戳中了他。
“…众生都有欲望,血界人也不例外,所以,当那个雄性天族意识到自己不死不灭后,在天族本就漫长的生命过程中,他便产生了想要控制整个血界的巨大邪念,为此,当时便爆发了一场全体血界生灵对抗他一个人的战争…”
“可他是杀不死的啊…”
秦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战争什么的,有意义吗?”
“有,实际上,那场战争结束之快,超出了所有血界人的预料,用地球的时间概念来说,大概也就是三天。”
苏莉莉竖起三根纤长白嫩的手指头:
“仅仅三天时间,在那个雄性天族突袭杀掉数十位血界高层后,在他向整个血界宣战三天后,他便彻底在一位血族长老的魔法下死去了。”
“等等?死去?”
秦仁微微皱眉:
“他不是…不死的吗?你说的那个血界长老什么来头?”
“那个长老只是身份高贵,魔法的水平甚至还不如小孩。”
“那…那为什么…”
“他是自杀。”
苏莉莉顿了顿,沉吟道:
“长老当时只用了一个最小儿科的冰锥术,用十几根冰锥刺穿了他的肚子,一开始他全都顺利愈合了致命伤成功复活,可渐渐的,到了五根,他的心智开始迷乱,到了第十根,他的眼中只剩下恐惧和绝望…当最后一根冰锥刺透他时,那个血界历史上几乎唯一的雄性天族,眼睛里已经全然空洞一片看不到任何生气,他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复活,主动选择了死去。”
“……”
秦仁张了张嘴,最终却并没有问为什么。
“当时,没有人知道一个既强大又邪恶的狂人,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那样的选择,直到血界的两位族长探视了他的一部分记忆才知道,原来他一次次死而复生的代价,是疼痛。”
苏莉莉双眸闪烁着清冽的水光,注视起着秦仁的眼睛:
“那是一种,最极致的疼痛,最纯粹的痛苦…用当时血族族长的话来说,那份记忆里,第一次死亡时所感受到的痛苦,就已经远超过死亡本身,非要形容的话,就仿佛在全程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将烧热的水银从头皮灌进整个身体里一样…”
“呃…”
秦仁听的一咧嘴:
“莉,咱别用这么可怕的形容好吧?听着就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