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回眸看他,继续说道:“且我送他的玉佩不是定情信物,是让他用来防身、保平安的。
我跟他有太多的事情是不知道的,一时间讲不完,我只能跟你说我不想看到我的恩人出事。
如果没有墨泽川就没有今天的周锦溪,所以就算重来一次,该送的东西我还是照样会去送。”
“至于后面一枚戒指,我带了点私心。我想跟你走下去,至少能走到求婚这一步,想让你成为我的爱人,名正言顺的人。
可你好像并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许靖将车子停到别墅以后,伸出了手。“项链可以给你,戒指给我。”
“不给。”
宁夙捏着戒指,很顺利的带进了自己的无名指。
分毫不差,证明他的男友体贴入微,观察细致能够一眼分辨出他手的尺寸。
这一枚戒指就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谁也夺不走。
“锦溪,我错了。”
宁夙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惊喜夹杂着无数的伤感汇成了一条不知名的河流,让他来不及去分辨,他只知道他给的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期待值,让他又爱又恨的。
“你别放弃我,我是认真的。”
他连说话都语无伦次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情绪,只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你别说什么东西了,既然送了,你也下定决心了,是不是应该尊重下我的意见?”
宁夙抬头看着他,尽量忽视掉他眼中的冷漠,快人快语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让你后悔。我会比他待你更好……”
“你们两个一直搞错了重点。重点不是我需要你们去迎合我的感情,而是我需要找什么样的恋人。”
许靖掰掉了他的手,抓住了左手,把他手中的戒指拿了下来,继续塞回正方形的盒子中。
“我曾经跟你说过事不过三,本来想最后一次机会你永远都用不到了。
可我没想到你一天之内全给用完了。”
有时候下狠心分手的人不是不痛,而是痛过了就不会觉得痛了。
被动接受的人往往没有亲自下决定要放弃的人获得的伤害要重得多。
“宁夙,我们好聚好散。”
许靖也没想到短短的一天时间内,两人能走到这番地步。
他曾经想过跟宁夙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可没想到他也是个惹事的,而且比墨泽川还要的疯狂。他总能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极限。
如果说护士的事情是个导火索,那么徐子钰的事情就是让他背下了上亿的债务。不得不铤而走险去跟商人打交道。
而那个时候,许靖还想着给墨泽川跟宁夙留条后路,起码有徐子钰这个稳定因素在,他们两个还有的选。
可是没想到短短一天的功夫,因为玉佩事件又上升到了宁夙跟墨泽川决裂了。
他这个罪魁祸首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更不配获得爱情。
不管是墨泽川还是宁夙,他都不配。他配不上宁夙热忱到近乎疯狂的爱,也感受不到墨泽川游走在悬崖边上,看似绝望却只要他肯回头就能获得的爱。
许靖想,经历了墨泽川跟宁夙以后,他大概率能接受的人只剩下了苏落。
但苏落这个人是直的,也就是说他彻底的放弃了自己的爱情。
他啊,大概率后半辈子就会守着钱过日子。
其实想想一个人孑然一身也没什么不好的。可以养一条狗,养一只猫,种些花花草草的植物,娱乐身心这样也很好。
他很快的就调整了状态,解下安全带,打开车的门要走,却被宁夙紧紧的抓住了手腕。
“别走。”宁夙的唇中混合着血沫,过于激动之下他又把唇给咬破了。“我知道现在跟你道歉也晚了,但我想说的是我能应付得了墨泽川。”
宁夙也不管他如何去想,自顾自说道:“我闯的祸,我自己来承担。我没想过拖累你,也没想过挟恩以报。但你不能残忍的收回原本就给过我的东西。”
“你要么不做,要么就不要让我知道。为什么给了希望又残忍的收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反复无常让人很难去适应。
你是不是该反思下你为什么获得不了我满满的爱,因为你一直冷静理智啊。”
宁夙就没见过一个人谈恋爱的时候还能一直保持冷静理智的,他好像从来就没有陷进去过。
亲吻,吻的忘情之时,是个男人都会起生理反应,但是他就能压制的很好。
很难想象这个是18岁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做出来的事情,他更像是个垂髫老人,该死的稳重让他恨铁不成钢,有浓浓的挫败感。
就是这样的无力感让宁夙又惊又怕。总是抓不住,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因为还想获得他的爱情所以他一直隐忍,只能将矛盾的的来源放到了情敌身上。
其实他说的很明白了,就是周锦溪他自己有问题。
如果谈恋爱一直保持冷静,一直按照规矩按部就班的做事,那生产出来的不是爱情是利益。
因为只有利益才能讲究得失,爱情里面不是讲谁付出的多就能得到爱情的。
是需要互相包容、互相理解,这样爱情才会长久的。
“你既然送出了戒指,就该知道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冷静过久的宁夙相当可怕,脑子转速比计算机还要快,甚至一击必中知道了他内心最渴望什么。
“锦溪,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就算你放弃了我跟墨泽川,你也不会爱上别人。
换个人你还是会这样。
与其让自己再受伤一次,你不如敞开心胸去接受我。
不管好坏,我们都有改正的机会不是吗?”
况且他也不是圣人,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只要原则上的问题不犯,他还是能获得爱情的。不是么?
许靖回过头,眼中露出了点点笑容,就像是雨后的彩虹一样熠熠生辉。瞬息间的笑容让宁夙觉得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总感觉自己出错了。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在你没有拉到我手之前,我已经想好了我以后一个人该过什么样的日子了。但是你给了我将这个梦去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