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带了五百官兵前去支援,战后清点只剩下了五十个。
县里面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典吏是有权申请加派人手的,结果告知知县人数够用这不是在说笑话么?
许靖道:“你库房人手够了,巡街的人也安排了?还有典狱司的人手,衙门的差役这些你都有人选了?”
说的石典吏冷汗涔涔直往外冒,喝茶的心思都没了。“大人的意思下官知道了,下官这就带人下去安排了。”
“慢着。先带他们熟悉下府内规矩后安排人去巡街,等日后看出有所长后再另作安排。”
石典吏还能说什么,只能含笑应下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许靖舒了口气开始处理县衙积压的卷宗。
木河县说大不大,说小也抵得上江浙一个州那么大了。东北本就人烟稀少,加上地理气候等重大原因没有人乐意来东北任职的。
原主也是如此,当初若非出不起钱也不至于扔到东北的一个县来当知县。
但凡家里有点关系去江浙,湖广大地溜达一圈肯定赚的盆满钵满,也不至于为了升斗米发愁。
越是穷的地方,犯罪率就越高。小偷小摸的数不胜数,光这些积压的文件就令许靖头疼不已。“来人,去把林县丞喊来。”
林县丞,白及县举子。因屡试不中,故而托了关系留在木河县做了县丞,至今已经三十有余。
古代中举是光宗耀祖的事,举人是可以当官的。尤其是在东北这种苦寒之地,一般进士不愿意去的地方在急缺人手的情况下别说举人连秀才都能当官。
县丞相当于是知县的副手,负责管理文书、仓库,知县不能处理政事之时可派遣县丞代为管理。一个县衙通常有1-2名副手,相当于现代的副县长。
林县丞收到通知后匆匆赶来,对知县老爷在书房处理政事已经见怪不怪,跟知县行礼后,林县丞小心翼翼问道:“蒋大人找下官所为何事?”
许靖调侃道:“献之真是见外,没事我就不能喊你过来了?”
林县丞诚惶诚恐道:“下官惶恐,蒋大人有事请吩咐。”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县衙积攒的文案实在太多。本官力不从心实在管不过来,所以”
林县丞了然,立马听出了话外之音。“下官愿意协助大人处理。”
“如此再好不过。来人,将这几个月积攒的卷宗通通拿来,我要跟献之一起处理此事。”
几个月?林县丞差点吓晕过去。
蒋旭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县衙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报案,他已经明里暗里提醒蒋旭清几次了,指望蒋旭清跟上面人提加派人手。结果这厮只知道捞钱,压根就不当回事。
如今竟然“励精图治”了起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林县丞哭笑不得,只能暗戳戳提醒。“大人,您知道一个月积攒的案件有多少吗?光一个月就有二十余件,更别提三个月的了。”饭要一口口吃,步要慢些走,步若跨的太大容易摔啊。
显然许靖压根听不进去林县丞的劝告,让手下人抬上来满满两大箱子的案件。
小吏将大小案件都分门别类,许靖让手下人在底下支了张桌子供林县丞办公,随后将不重要的统统丢给林县丞处理。
如此一来,许靖就只要负责十来件案件即可,大大节省了时间。
倒是林县丞惨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的他眼睛都看花眼了也没整理出个所以然来。
眼瞅着日落西沉,许靖已经将大致案件弄完了。林县丞依然忙的头也抬不起来,许靖感慨道:“府内人还是太少了啊。”
林县丞抬起头,愤愤不平。在心里怒骂道,你才知道啊。跟你提了几次了,你不听啊。不加俸禄也就算了,把人往死里折腾了你心里过意得去?
不,蒋旭清当然过意的去。他一门心思想着黄白之物,哪里还有心情考虑底下人的死活呢?
许靖唇角微勾,道:“林大人对本官很不满啊?”
林县丞皮笑肉不笑道:“大人说哪里的话,下官怎么会对大人抱有偏见,下官非常认同大人的话,大人什么时候跟上头提此事呢?”
“快了,本官已经跟上头递送了奏折,不日后就会出现在圣上的桌案上倒是就有结果了。”
但愿如此。
林县丞叹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干。
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使的,看的许靖有些于心不忍。“林大人不如找个师爷处理”
还没说完呢,就有下人匆匆跑过来了。“老爷,不好了,不好了,罗将军闯进来了。”
“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许靖无语住了。不就是罗英来了么,至于吓得方寸大乱么。“让他在前门等。”
“不必了。”罗英已经先一步踏足了书房,见着了蒋旭清后,罗英道:“本将是来报案的。”
报案就整正常流程就好,干嘛一来就走后门?一点规矩都没有。
别说许靖了,就连林县丞都十分不悦。好好的处理政事呢莫名被打扰让他很不爽。许靖顾忌林县丞情绪,道:“罗将军请随下官出去说。”
“也好。”罗英也不介意,随着许靖来了大堂后便道明来由。“蒋大人,本将的新婚妻子在新婚夜失踪了,问了家丁说是跟人跑了,具体是谁家丁不知。”
许靖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默默吐槽。你妻子跑了关我啥事,家务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罗英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本将问了岳父岳母,岳父岳母支支吾吾不肯说。本将再三询问下才知是跟一名叫叶长歌的男子私奔了,本将知道婉儿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亦不是朝三暮四之人,肯定是这位叶姓男子用哄骗的手段将婉儿骗去了。”
罗英拱手行礼。“还望蒋大人施以援手,务必将本将妻子跟叶姓男子带回,本将感激不尽。”
许靖皮笑肉不笑道:“此乃罗将军你的家务事,本官不好插手。”
罗英面色凝重,摇了摇头。“非也。此事明明是叶姓男子拐带本将的新婚妻子,怎么能算是家务事?蒋大人还是别跟本将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