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的教诲,云飛自是不敢怠慢,不过他却还是有一些不明其意。整整想了一路,云飛也没想明白赵瑾这最后一句话所指的到底是什么。直至,他带上黑卫,还有那个被套着黑色头套,捆绑住手脚,堵住嘴巴的吕康从司礼监走出的时候,云飛这才惊觉。看着与他们擦身而过,带着众多护卫,气势汹汹的姜晨,云飛咂舌道:“皇子当真是料事如神!”
感叹了一句,心知姜晨来意不善,云飛更是不敢有半点停留,连忙带着众人抄小路向宫外赶去。与云飛差身而过,姜晨并未理会。毕竟,黑卫拥有稽查百官之权,平素也没少折腾,忽然出去一队人马抓捕倒霉蛋,这都是常有的事情。眼下,他更为关注的,还是那个坐在堂屋内视自己如无物,安然品茶的赵瑾。“赵瑾!”
!。姜晨神色不善的怒斥道:“你这低贱的奴才,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尊卑吗?”
“我乃当朝皇储,未来的大乾帝君,见我亲至,你不跪不拜,竟还敢品茶?”
“你……”双眼一凝,姜晨厉声道:“可要造反!?”
随着姜晨这一声怒斥,护卫在他左右的禁军纷纷拔刀上前,而站在赵瑾身后的两名黑卫也是分别上前了一步,将手放在腰间刀柄上。双方剑拔弩张,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赵瑾这才悠然的放下了茶盏,抬首看向姜晨,淡笑道:“二皇子何处此言?”
“老奴的确是咱们大乾皇室的奴才,但老奴却并非二皇子您的奴才。”
“况且……”说道这里,赵瑾起身,神色冰冷的说道:“老奴怎么不知,二皇子您在何时得陛下降旨,赐为储君一事?”
“不若,二皇子将陛下的圣旨拿出来于老奴一观?”
“若果真有此事,那老奴自当向二皇子赔罪!”
“你!”
!。赵瑾这一番不咸不淡的问话,顿时便难住了姜晨。他的皇储之位,完全就是吕嬃口述出来的,哪里有什么圣旨。咬了咬牙,姜晨神色冰冷的上前道:“赵瑾,少说废话,今日,我便要去黑卫大牢,你可敢拦我?”
一语说完,姜晨根本不等赵瑾回话,便带人走出司礼监堂屋,直奔其后方建设在地下的黑卫大牢入口走去。看着姜晨等人气势汹汹的离去,一名护卫在赵瑾身旁的黑卫连忙悄声道:“统领,咱们就让他这么过去?”
“去就去吧。”
赵瑾淡淡的说道:“二皇子年轻冲动,行事毫无顾忌,皇后娘娘咱们尚能以皇命为由阻拦一二,二皇子可不会在乎那些。”
“真要阻拦,免不得与之争斗,无论胜负,最终免不得落人口舌。”
“再者说……”冷笑了一声,赵瑾轻蔑的看向姜晨背影,继续道:“他比之大皇子,云泥之别尔。”
说完,赵瑾也不理会姜晨等人,再次重新落座,自顾自的品上了杯中清茶。就仿佛,那清茶都要比姜晨等人更有吸引力一般。过了一会,姜晨脸色难看,怒气冲冲的返回堂屋,对赵瑾叱问道:“赵瑾,我舅父人呢?你把他藏哪去了?”
“老奴的司礼监就这么大,二皇子若想寻人,大可自行寻找,又何必来问老奴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险些把姜晨气死。怎奈,赵瑾完全不配合,姜晨拿他也是没有半点法子,在折腾了一圈之后,只能跺了跺脚,愤愤的带人离去。而就在姜晨由司礼监离去的同时,云飛也押着吕康来到了秦府。“皇子!人带来了。”
云飛跪在姜浩身前,汇报到。点了点头,正在查阅秦家账簿的姜浩抬起头,对他说道:“把吕康丢到后院柴房,交由彭虎他们三人看押。”
“至于那些黑卫……”略作沉吟,姜浩说道:“立刻让他们北上,去北地郡,以朝廷的名义,清缴白莲叛军。”
云飛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他不敢置信的问道:“皇子,您是说……”“不错。”
姜浩打断道。吞了一口吐沫,云飛小心道:“皇子,您不是在北地郡安排人……”作为姜浩的心腹,虽然云飛跟随他时间不长,但因为其与黑卫之间特殊的关系,所以在有些事情上姜浩并未隐瞒云飛。林栋带人北上,这个云飛确实不知,但为了方便王通等人的行动,姜浩此前可是特意让他告知北地郡那边的黑卫御所暗中配合。而今,姜浩朝令夕改,竟又让黑卫去北地郡剿匪,若非眼下是白天,云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游听错了。“怎得?”
眉头一皱,姜浩冷声道:“我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解释吗?”
云飛周身一颤,连忙道:“属下多嘴,请皇子责罚。”
看了一眼云飛,姜浩淡漠的说道:“这一次就算了,今后跟在我身边,做好分内之事便可,与你无关的,少打听。”
云飛心下凛然,恍惚间想起了赵瑾的叮嘱,更是心有戚戚。待云飛离去以后,姜浩放下了手中账簿,抬步向后宅走去。经此前一事,秦家上下以二叔公秦望、少爷秦朗为首,皆尊姜浩为主,见他到来,无论仆役还是秦家族人,纷纷躬身见礼,态度恭敬。姜浩对此到是不甚在意,很快便来到了秦清的闺房。眼下,在里面照顾的除了魏清岚,还有紫衣小秦清的丫鬟小翠,而青衣则是因太过疲惫,已去休息准备夜里再接替紫衣。见姜浩到来,紫衣、小翠二人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躬身道:“奴婢参见皇子。”
点了点头,姜浩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的秦清,问道:“如何?好些了没?”
答话的并不是二女,正在为秦清擦拭面颊的魏清岚头也不抬的说道:“秦姑娘如何,你不是看到了么?又何必多问?”
虽是回答,但魏清岚的话语间却隐隐带有一丝怨气。察觉到了这一点,姜浩眉头一挑,对紫衣、小翠二人摆手道:“你们先出去。”
姜浩的命令,二女虽隐隐感觉有些不妥,但却不敢违背,躬身离去。待二女离去以后,姜浩轻笑了一下,坐在床头,按着魏清岚的双肩笑问道:“怎得?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