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
中年人头也不抬,淡漠的问道。圣女有些有愧的低头道:“教宗,那乾国皇子身手不弱,拖延了我等片刻,他们的援军……”教宗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败就是败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圣女收声不语。片刻,圣女抬首,眸光中带有一丝哀求的对教宗说道:“教宗,此次袭杀,我教牺牲惨重,折了两名堂主,温婆婆也身负重伤,还望教宗出手救治。”
教宗拨弄篝火的手停了下来。圣女、温婆婆皆满怀期望的看向教宗,对方缓缓抬首,以不带半点感情的目光扫了一眼温婆婆。只这一眼,便让温婆婆的心如坠寒冬。教宗将目光转向圣女,淡漠的教训道:“妃萱,我对你的教导,你都忘记了吗?”
“欲成大事,需不拘小节,更应斩断七情六欲。”
“温茹虽从小抚养你长大视如己出,但此次行刺,她不顾本座命令,先行暴露踪迹,继而使得那大乾皇子有了防备,最终更徒耗大量时间,导致乾军赶来支援,功亏一篑。”
“我教失败,责任皆在此一人之身,你不思惩戒,竟还有脸求本座救她?”
教宗的话,冰冷无情。纵篝火在噼啪燃烧,但圣女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她娇躯微颤,好看的眉毛紧蹙成了一团,心有不甘的还欲再说。可还不等圣女开口,温婆婆就惨然一笑,操着嘶哑的嗓音说道:“圣女,教宗说的不错。”
“此次行刺,皆老身一人之过,老身愿为此接受惩罚。”
听出温婆婆的言语中已有决死之志,圣女大惊,她连忙看向温婆婆,急切的说道:“婆婆……”“哇!”
!。圣女的话还未等说完,温婆婆便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惨叫一声后,周身抽搐的瘫倒在地。片刻以后,再无声息。看着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温婆婆,圣女眼眶湿润,她颤声道:“为什么……”“这就是失败的代价。”
教宗淡漠如初,说了一句后,缓缓的撑起了身子。只一步,教宗便跨到了破庙外,他的声音沿着空气传入圣女耳中:“抚养之恩不可忘,你留下给温茹收尸吧。”
“那大乾皇子……”说道这里,教宗的声音明显变冷:“本座自会处理!”
而当这最后一句话说完以后,教宗早已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余音在破庙内回荡,经久不息。姜浩的车队,还在摇摇晃晃的前行。因此前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护卫在车队左右的壶关守军明显提高了警惕,便是连车队行进的速度也相较之前快了许多。在另一架马车内,青衣有些担忧的看着好姐妹紫衣,关切道:“温婆婆乃白莲教八大长大之一,境界已入先天门槛,她的掌力凶猛无匹,你硬生生受了她一掌,当真没事吗?”
紫衣俏脸苍白如纸,但气色到是不错,她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当时温婆婆在发现是我以后,留了几分力气,所以并不致命。”
“我的伤,调养一阵子就能好了。”
说到这里,紫衣抬首,将目光看向前方的马车,担忧的说道:“到是皇子,我有些不放心。”
“皇子?”
青衣有些不解的反问道:“皇子怎么了?”
紫衣咬着樱唇,喃喃道:“若按常理,皇子在与温婆婆、圣女大战一场,身负重伤之后,理应由你我照料,但他……”话还没等说完。行进的车队便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紧接着,林栋的叱问声便传入二女耳中。“你是什么人?竟胆敢阻我大乾皇子的车架?还不速速让开!?”
听到这话,心有余悸的二女连忙从车内探出头来,定睛一看,顿时被吓到失声。“教宗!”
!。正如二女所言。白莲教宗一身青衣灰袍,正双手背负的阻拦在车架前方,神色淡然的眺望着远方,好似完全没将这近在眼前的车队放在眼里。而林栋的叱问,更是完全被他当做了空气,半点都没听如耳中。教宗如此反应,顿时便引起了林栋的警觉。他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刀,朗声下令:“全军戒备!”
一声令下,众亲卫,还有留在车队左右的壶关守军纷纷抽出兵刃,一阵呛啷啷的声音,肃杀之气瞬间便弥漫至广野各处。教宗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教宗好似发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长叹道:“首辅,此并非本座不尽心。”
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教宗衣摆一甩,瞬息之间便从林栋等人的眼前消失,就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众兵士面面相窥,皆有一些不解。唯有林栋,神色凝重无比,心下更是暗叹,若非皇子足够警惕,恐怕必难逃此劫。虽然教宗没出手,但身为武人的林栋在面对他的时候,却有一种寒芒在背的感觉。就仿佛……一旦他出手,便可山崩地裂,无人阻挡!而就在车队因白莲教宗阻拦,出现短暂停滞,后又再度启程渡过渭水的时候,孤身一人的姜浩,已偷偷的来到了咸阳城外。因此前的那场厮杀,姜浩各处皆有大小不一的伤痕,虽是在沿途顺走了一件普通百姓的衣物,但伤口处渗出的血迹,还是为他引来了一些别样目光。对此恍若未闻,姜浩的心神全部都放在了守在咸阳大门处的城卫身上。咸阳乃大乾国都,守备森严,想要来往入城,必须要有身份铭牌。而眼下的姜浩,根本就拿不出那东西来。就在姜浩愁眉不展,思索着如何通关入城的时候,一道满是惊喜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皇子?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