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去了大概快半个时辰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嘴巴嘟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明非绾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被皇上骂了?”
傻王摇摇头,又点点头,委屈巴巴的朝她伸出手,露出指尖上的伤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明非绾眼神一向很好。
她捏着指尖仔细看了看:“怎么受伤了?”
“是父皇”傻王就要一五一十的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明非绾,明非绾见有人盯着他们,似乎想看看他们说什么,明非绾微微摇头。
傻王和她相处时间长,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道什么意思,识趣的闭上嘴。
“走,我们回王府。”明非绾对着小伤口吹了吹,立马哄好了委屈的傻王,跟着明非绾屁颠屁颠的离开皇宫,一句话不说,要明非绾示意他开口,才说话。
他们一走,宫人回去禀告。
“肃清王和王妃离宫了,瞧着王爷对王妃十分依赖,王妃对王爷也很有耐心,王爷似乎过得不错。”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淡淡点头,原本四十多人还未五十岁的人,此时老态龙钟,瞧着比同岁的人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大半,一双眼透着阴翳狠厉:“过得不错就好,毕竟是朕的儿子。”
“皇上说的是。”公公不敢多语。
皇帝摆摆手,示意宫人退下,很快福九带着一个人上来,他佝偻着身子,手里捧着一个翠绿色的盒子,里面泛着寒气,一只巨大的棉花一样的虫子在里面蠕动。
吸食了几滴血后,整只虫子躁动起来,试图爬出盒子,被老头用盖子盖着。
爬不出去,只能撞击盒子,一下一下又一下,做困兽状。
随着虫子躁动不安,老皇帝脸色一变,捂着心口的位置,一口老血吐出来,血液中似乎有虫子在蠕动爬行,若不是他们早已预料,肯定会被吓到。
皇帝心口有种被啃咬的疼痛感觉,他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流淌,疼痛越发明显,鲜血一口接着一口吐出来:“谷先生?”
老头立马咬破手指,滴了一点血在虫子身上,吃了他的血的虫子立马安静下来,乖乖的趴在盒子里,再也蠕动不起来。
虫子一安静下来,皇帝的疼痛消失,整个人像是要虚脱一般,被福九扶着坐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呼吸,吃下老头的药丸才缓过来。
就这么一折腾,老皇帝的头发似乎又白了不少。
老皇帝喘了一口气,问:“怎么回事,为何他的血会让蛊虫如此激动?”
“按理说,肃清王活不过这几日,没想到今日一见,他不仅没事,蛊虫在王爷体内生命力弱了不少。”正因为这样,母蛊察觉子蛊们被虐待,才会那么生气,想要给它的孩儿们报仇。
痛苦的不只是皇帝。
还有在马车上突然心口疼的傻王,他痛苦的捂着心口:“娘子,心好疼,你快给本王吹吹,好疼啊娘子,娘子娘子”
吓得明非绾立马扒开他的衣襟,露出结实白皙的胸膛,以及那根被她扎入心脉的金针,原本看不见的,现在被顶了一点出来。
也就是说,他蛊毒发作了。
明非绾瞧着四下聚集,朝着心口爬行,扭曲,蠕动的蛊虫们,脸色变了变,让月初找个安静的地方停下马车,她需要立马施针。
若是晚了,怕是这条命要被蛊虫带走。
月初察觉明非绾语气中的迫切,规划路线,立马赶车去了最近安静的地方,免得人打扰明非绾救他家王爷。
明非绾这边,让静月静思点燃烛火,她冷静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快准狠的扎入傻王身上几个大血,特别是靠近心脏部位。
那些蠕动的蛊虫,在血管中游走爬行,一根根金针下去,它们再也动弹不了。
同时,为了保持血液畅通,明非绾隔开他的手指放血。
蛊虫们太多,一只只锲而不舍,扎都扎不完,明非绾十指翻飞,下针准确又快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阻挡了蛊虫的夺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