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园:“你跟我加起来就两个人,现在是秦州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压在我们两人头上!大大小小,懂不懂?我以前一天在这里也待不到半个时辰,现在基本除了睡觉,就都在这了!”
陆无事幽幽道:“我还有个办法。”
杨园没好气:“你说!”
陆无事:“刘侯之前待的那间牢房,我看就挺清静的,您要是静不下心,我去禀告公主,让你也进去洗涤身心,想必事半功倍,你觉得如何?”
杨园:……
陆无事要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还能撒泼打滚,但他发现陆无事是真的想让他进去尝尝刘复尝过的滋味,再想想那间牢房里的条件,杨园直接就闭嘴了。
只不过安静不到几息,他又聒噪起来。
“对啊,刘侯,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你去把刘侯也请过来,帮我们干一些,咱们两个实在是做不完了,你瞅瞅,这好不容易开春了,还得下发文牍催促各县积
() 极鼓励垦荒,这些流民回去也要安顿,还有城里边那些死伤的百姓,光这些就多少事情了,饶了我吧,你把我杀了,我也干不完!”
“找刘侯过来帮忙,也不是不行。”
陆无事心想,只不过你很快会发现,有刘复,还不如没有刘复。
……
杨园他们那边的折腾暂且不表。
李闻鹊急着见公主,是要向她告辞的。
他不是要回张掖,而是要去梁州。
话说陆无事跟杨园出城之后,本是要赶去张掖向李闻鹊求援。
虽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但去了总比不去好。
说不定他们日夜兼程,还来得及说服李闻鹊出马,赶过来救场。
要是不去,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陆无事已经做好一路上几乎不眠不休的准备,杨园也没有抱怨,两人赶了一天的路,他屁股生疼都咬牙不吭声。
因为就连杨园也很清楚,局面已经到了恶劣的境地。
如果没有援军,单凭公主和陆惟那些人,是根本不可能跟方良抗衡的。
而附近方圆之地,要么是方良的人,要么没有兵力。
再加上被他们放进去的流民军,场面岂止一个乱字可以形容?
两人赶路到深夜,在官道旁边的野外随便扎个火堆歇息,第二天天还没亮又得接着起来赶路,出来时很匆忙,他们也没来得及去找吃的,杨园饿得前胸贴后背,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马背上了。
就在这时,迎着晨曦,他们竟看见一大队人马遥遥出现,朝这里奔来。
杨园以为自己饥饿交加过了头产生幻觉了。
陆无事则以为对方是方良的人。
直到那杆大旗上的“李”字映入眼帘,陆无事才相信这是真的。
张掖那边其实先前也不平静。
李闻鹊为人自负,但陆惟两次提醒他,一次是临别前的密信,一次是让人快马送回去的信件,多少还是让他提高了警惕,暗中派人清查。
结果这一查,还真查出点事情,有人通过关系混入军营伙房,甚至混到了帮厨的位置,之所以迟迟未能下手,是因为李闻鹊通常与士卒同吃,没有让人额外准备饭菜,对方实在找不到下药的机会。
李闻鹊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杨长史,又通过对杨长史的秘密审讯,得知他与数珍会勾结,而数珍会告知他,秦州那边将有变故发生,让他在此地拖住李闻鹊,让秦州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听见此言,李闻鹊哪里还想不到秦州这边出事了,他立马带了一半兵马过来,日夜兼程,总算及时赶到。
另外一半兵马,则继续留在张掖,交给副将宋磬指挥。
也正是解决了杨长史,这次他才能后顾无忧,否则这边刚出来,那边杨长史估计就能把后院给点了。
“殿下与陆郎君先前猜得不错,提前给柔然刺客消息,让刺客得以潜伏马车下面,在殿下入城当日公开行刺,以及给殿下
饭菜下毒的人,都是杨长史,他亲口承认了!口供我也让人誊抄了一份,回头呈阅殿下。()”
说到这里,李闻鹊面色有些凝重。
经此一事,他的性情虽然改不了,也好好反省了一番。
若非这次陆惟他们接连提醒,李闻鹊自己还真不一定当回事,到时候命都丢了也不知道找谁算账,等他一死,整个西州乱作一团,根本就无人能从西面辖制方良了,更不要说柔然余孽听见李闻鹊死了,会不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