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华着急的挥手想要拉他,可是手指无力,也不让开那悬崖边界,于是那些无能为力的侍卫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主子掉下了悬崖。
而他们也无法,只好先将主子的心上人拉回来,以防再出事故。
很快,他们便兵分了两路,开始寻找悬崖下的兰若读。
他不会死的,他们知道,曦华也知道。
他们甚至也会疑惑,刚才他们的主子为什么没有用轻功?
但也无甚得知了,毕竟此时他们还要照顾他们主子的心上人。
被贴心的照顾了的曦华却很是的纠缠,语气带着难受,脸上尽是心痛,“你们快带我去看看,我得去找他。”
“你们快些,快些。”
而后,一闭眼就晕了过去。
等她第二日醒来,看到的便是雪白的纱帐,还能隐隐听到窗外的热闹声。
步子轻轻的走到窗前,看到了外面车水马龙的热闹场景,这怕是最近的连城了。
跺脚的声音一下子明显,她推开了房门,看到了守在门外的两个护卫。
“你们主子呢?”
他们不敢抬头看向曦华的容貌,低着头,声音低哑,“在隔壁。”
曦华焦急的推开他们,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兰若读,兰若读。”
而此刻的他还未曾醒来,曦华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正在诊脉的郎中一脸的担忧。
等郎中刚刚放下手,她便焦急的询问,“大夫,可有什么事?”
郎中缓慢的摇头,也是惊诧于这两位一个比一个的好看,真是金童玉女,可惜里面那位少爷的脸,以后怕是没那么完美了。
“轻微内伤,外伤什么的,只需要按时服药便好,不过,这位公子伤到了脸。”
曦华沉默一刹那,像是接受不了,而后迟疑的开口,“脸?”
这位郎中有些沉默的离开了,房门关上,这间屋子里此刻只剩下了曦华一人。
她淡淡的目光看向了床上,掀开了那层薄薄的纱,看到了兰若读本来完美无缺的脸上那几道锋利的痕迹。
是悬崖底下的荆棘,还真是可惜,多么漂亮的一张脸蛋。
而此刻的曦华就等着这位醒来,毕竟受罪够了,但这只是开场,但她得先搞清楚原因呢!
雇主的要求,她可是很在意的。
等到黄昏,曦华看着那桌案上刚刚他的手下送来的吃食,很不客气的笑纳了。
多少补身子的良药啊,现在可都是进了她的口。
天色渐晚,这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什么醒来的征兆。
她真是高估了他了,罢了,那就明日。
而关门的脆弱声音刚刚响起,床上的人的睫毛便是轻轻的颤动了一番。
使劲的皱眉,浓浓的薄雾后,似乎是他潜藏于深处的幻想。
只是依稀记得,那是什么样的声音。
“师傅,师傅,你看,这可是您的画像。”
那端着的女子神情毫无变化,可他却皱着眉头。
“师傅,师傅,虽然这画像并未画出您样貌的十之一二,但是愁无名他私藏您的画像,简直是太可恶了。”
可是他等了许久,上首的女子也不曾睁开眼睛。
“师傅,是徒儿惹你生气了吗?”
“师傅?”
那女子终于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眸子看向他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何此时身在这里。
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那幅画,“师傅,他私藏您的画像。”
可那女子似乎毫不在意,温柔和煦的看着他,仿佛他只是个胡闹的孩子。
“画像而已,不就是给人看得吗?”
还不等他回答,女子柔柔的眉眼直直的看向他,“快回去吧,最近的武功有些懈怠了,以后旁人会看不起你的,身为我的弟子,如何能懈怠。”
“是,师傅。”
推开石门,缓慢的走出去,只有师傅才能撑住那冰天雪地的冰室。
他伸出手摸了摸冻在自己睫毛上的寒霜,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上的画卷被他卷起来。
眼中狠厉闪过,“他该死。”
那幅画逐渐的变淡,变淡,直至上面只剩下了一道浅色的身影,和那人雪白的发间一支青色的玉簪。
愈发浓厚的浓雾,将后山的所有全部的盖住,他逐渐消失的记忆,那淡去的画像,那曾经永远也忘不掉的清淡的声音逐渐的虚无。
只余下后山茫茫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