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阳听此心念一动:“李大人可认识顾怜?”
当初他把“顾怜还活着”的消息传给李在,李在这边却没什么反应,倒是南边有点动静,看来李在也不是知道所有事情。
“顾怜?”
李在疑惑:“哦,郡王是说篬蓝教那位废少主?也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郡王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同他谈了,若是能达成合作……”
可别,魏朝阳听得心头一跳,宋家和李家可是血海深仇的,若是李在真的说服顾怜,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好在李在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处境,没过多长时间便躲回了暗室,这才让魏朝阳的耳朵获得片刻的宁静。
翌日宋子殷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大剌剌坐在他座椅上的褚平。
听到响动,褚平睁开眼睛,挥动手中的口供兴冲冲邀功:“瞧瞧,这可是我昨夜的成果。”
他动作浮动太大,晃得宋子殷眼睛花。
宋子殷一把揪住那几纸口供,微微扫视几眼。
褚平靠在椅背上得意洋洋:“呵,我还以为是多难啃的骨头,结果就是个软骨头,我稍微吓唬一下,啧,那话就像倒豆子一样,那是洋洋洒洒、事无巨细。”
想到自己的丰功伟绩,褚平越发骄傲,甚至当着宋子殷面将腿架在了他的书桌上。
宋子殷觑了他一眼:“你确定?”
嗯?
褚平抬头瞧了一眼似乎并没有很高兴的宋子殷,讪讪将腿放了下来:“怎么,我的本事你还不信,更何况这小子还是个软骨头,简直白浪费我一夜的时间。”
宋子殷对此话不知可否:“你别忘了,这个人和顾怜是好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褚平,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这?
褚平想了想满嘴谎话张口就来的顾怜,好像、似乎顾怜也是一下唬嘴里的话就脱口而出。但这可信度嘛,就没那么高了。
等等!
昨夜好像也是这样,怪不得他总觉得明明没有和程越见过面,但程越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
现在想想,顾怜和程越,这两人明明用的是同一种路数。
“靠!”
褚平忍不住骂了一句,感情昨夜他还真是白白浪费一夜,还被别人当成傻子耍了。褚平忍不住怒气冲冲就要报仇。
“你现在可以去,但你怎么能保证,他这次说的话是真是假?”
岂料宋子殷一句话让褚平梗在原地。
褚平顿住脚步,堆起满脸的笑意凑到宋子殷身边:“怎么?难道宋掌门有什么好办法?”
说罢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似乎等待宋子殷说出什么好办法。
宋子殷将那垒供纸丢在桌面上,不用瞧他就知道里面有多少瞎话。
“程越那里你不用管了”,宋子殷冷静道:“他们这种人,你若是抓不到他们的弱点,他们是不会和你说实话的。”
顾怜的教训吃得还不够?
宋子殷已经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了。
“让六喜审问就行,褚平,我想让你去一趟五越林……”
宋子殷直截了当道:“我们的人在五越陵中发现了试炼药童的痕迹,不过那里有江岭看守,又机关遍布,你亲自去我放心些。”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褚平也严肃起来:“难道这幕后人真的是江岭?”
奇怪了,对于这个和顾怜最为亲近的前任护法,他们监视了江岭将近一年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现。
一年间他们零零散散在其他地方剿灭的药童案据点少说也有七个,牵扯的人最少两百多人,可是不管怎么瞧,五越林都毫无动静,一如往常。
这不对劲,除非江岭一点都没沾药童案之事。
宋子殷摇了摇头,他们虽然插手篬蓝教之事,但毕竟对篬蓝教内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所以查起来难免费时费力。
更何况还有顾怜这样一个巴不得把水搅浑的存在。
褚平自然点头同意,正好他也想去南边一趟,自从没有他的指导,南边一直进度缓慢,这都隔了多少月了,这才查出江岭的蛛丝马迹。
看来没有他是铁定不行喽!
不过说走也没那么快,李在的失踪让褚平很是在意。特别是他和宋子殷几乎搜遍了整个嘉阳城都没有找到李在的踪迹。
这让褚平摸不着头脑,那日他行动也算快,几乎事情一发生就让城门戒严。
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包括出城的小道,褚平可以说算无遗漏,他们没有发现李在出城的迹象,说明这个人还躲在城里,但城内又找不到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