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御史大夫及两位御史中丞之外,现今台院有侍御史六人,殿院有殿中侍御史九人,察院有监察御史十五人。
其中察院监察御史的品级最低,全院御史都是正八品。
但监察范围上至三省六部下至州县黎明百官,甚至于祭祀、财政都在监察范围,是名副其实位卑权重的职位。
若非有着“御史举错,罪加三等”的严令,大周朝的官员怕是得被御史台的御史们拉下台一大半。
当江景辰这位新晋察院第十六位监察御史出现在御史台衙门时,只片刻便引来了大批的属官前来。
后头赶来的人低声询问道:“他就是外头百姓口中江家长房那位中山狼?”
耳聪目明的万金一个闪身便将开口之人揪了出来,喝问道:“说,你是哪里听来的胡言?”
留着山羊胡的属官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最后告饶道:“下官一时失言,冒犯大人实乃无心之过,还请大人宽恕。”
每一位属官背后都站着一位御史,江景辰并不为中山狼之言生气,饶有兴趣追问道:“你姓甚名谁,所任何职,归属哪位御史管辖?”
山羊胡属官回答道:“下官楚霁山,添任录事一职,属孙御史所辖。”
江景辰追问道:“可是孙怀瑜孙御史?”
楚霁山答道:“正是。”
御史台与别的衙门不同,因所有御史都有上朝奏事之权,主官御史大夫对下属的辖制力也不像别的衙门那么大。
江景辰来时便做好了准备,于是在跟御史台一众属官寒暄之后,便将楚霁山拉到一旁,询问道:“你家孙御史近来可好?”
楚霁山犹豫道:“回大人,事关孙御史的私事,下官不敢多言。”
江景辰不以为意,继续追问道:“本官听说孙御史专门与京城勋爵子弟过不去,你可知因何缘由?”
楚霁山心想这本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于是便开口说道:“说来也不是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当年孙御史嫡亲胞妹,与京中几位官家千金外出游园时,曾遭遇几位勋爵家的公子出言调戏,因而孙御史才会对勋爵子弟有所偏见。”
该不会,是个宠妹狂魔吧?
说起此事,那孙怀瑜的嫡亲胞妹,岂不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前未婚妻?
江景辰心中略显怪异,好几人一同游园就只她被调戏,是运气不好,还是太过好看?
轻咳了两声,用以掩饰心中念头,江景辰压低声音,询问道:“那位孙小姐她,很漂亮吗?”
楚霁山毫不犹豫点头道:“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皆不足以形容。”
江景辰只觉这话说的过于夸张,嗤笑道:“她虽是御史大夫之女,可眼下人又不在,你用不着这么拍她马屁吧。”
楚霁山暗暗在心里骂了声:粗俗,脸上笑容灿烂,口中仍是附和道:“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确实言过其实了些。”
江景辰瞬间没了兴致,领着万金在御史台瞎逛了一圈,将一众属官认了个大概,赶在散朝之前离开出了御史台大门。
紧跟着便对万金吩咐道:“我那位堂伯父也该踏上流放之路了吧,命人寻个合适的时机砍了他的脑袋,送去威远侯府给二房老太太好好看看。”
万金点头应是,询问道:“公子是认为,那中山狼之言是二房老太命人散播出去的?”
江景辰笑道:“事实如何不重要,我才懒得去管到底是不是,只把账记在她头上就对了。她先前既然死也要护住小郑氏,那这代价就以她亲儿子的一条命来付。
当年我母亲生产,她命婆子下药做出去母留子的腌臜事,这笔账我心里记得清楚。
还有二房的那些人,现今只不过是要些利息,她们所欠下的债,我将会加以数倍一点不少全都拿回来。”
万金对此深以为然,建议道:“到时留下一张纸条,上书‘为民除害’四字,再将整件事情熏染一番,公子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