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活着再去见他的。”“玉章……”
“永远,都不可能。”
最终,李广宁也没有亲自将杜玉章送到住处去。
在刺目的正午阳光下,李广宁只觉得一阵阵眩晕。他看着杜玉章自己将衣襟掩好,像是看着一个虚幻的剪影。杜玉章皮肤白得耀眼,一头乌发披散。他就像他背上的芍药,美得浓郁而悲哀,叫李广宁多看一眼,都觉得心脏快要爆开了。
“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是淮何。
他帯人将一些必要用品送到李杜二人预备好的住处,却发现他们迟迟未曾到来。他等了片刻,终究有些担心,就沿着小路一直找到了树林外。
结果,却看到了身上沾染泥污,衣衫还有些散乱的杜玉章。
“杜公子,您的衣服”
淮何只问了一句。看到杜玉章抬头时,眼角的嫣红和唇上血肉模糊的齿痕后,他将所有疑问都吞回了肚子里。
“淮何,你替我将玉章送回去吧。”
“那公子您呢?”
“我想静一静。”
李广宁抬头,眼神里满是疲惫。淮何心中一阵忧虑,却不敢多说。
他下跪向李广宁行礼,接过杜玉章的靴子,替杜玉章穿戴好。然后小心隔着袖子搀扶杜玉章,沿着小路往住处而去了。
“杜公子,您和我们公子”
一一本不该问的。可淮何见方才李广宁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心中忐忑。他试探了一句,
“你们是吵架了么?”
“没有。”
杜玉章接着往前走。他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像是已经筋疲力尽了。淮何看着他,忧虑地叹了口气。
“淮何先生。”
路上,杜玉章突然开口。淮何忙恭敬答话,
“杜公子,叫我淮何就好。”
“淮何。现在京城中风物如何?是盛世景象么?”
“京城?不止京城。这几年,整个大燕都是边关平静,民生安稳。称得上国泰民安,盛世图景了。“是吗。”
杜玉章惨然一笑,“若是如此,陛下想必圣心大慰了。”
“盛世大燕,不就是他所求么?其他,不过是过眼烟云。何必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