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那边有一人倒地不起,似乎病重。看样子是我们大燕子民是否要施以援手?”
侍卫说出这话,心中有些忐忑。他知道这是跟着陛下便装出行,第一要务是保护陛下,不该节外生枝。可是那人若无人救助,只怕会死在这里
王礼略一沉吟,
“独在异乡为异客,又遇到这种事确实可怜。陛下,您看呢?”
李广宁早听到了动静,此刻蹙眉问道,
“大燕集市不是在另一边?我听说边民顾忌西蛮人剽悍,就算来买货物都不会深入,还要成群结队地过来。这里是西蛮人最集中的地方,那人怎么会独自倒在此处?”
“谁知道呢?孤身一人,只怕有不得已的苦衷。”
“孤身一人……”
李广宁神色一动,像是联想到了谁人,嘴唇骤然抿紧了。
“既然是我大燕子民,就该受我大燕庇护。将那人帯回去好生救治吧。”
“是!”
侍卫得令走了,李广宁却依然心事重重。片刻,他低声对王礼说,
“王礼,你说他自己在外面,会不会也遇到病痛,却无人肯伸手相助?”
王礼一愣。他扭头看向李广宁,却看到李广宁的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抑郁。
“早就查明他逃走时,不曾联络过老七的人。可除了那些叛匪,他还能靠谁逃走?恐怕,他也是孤身一人离开。朕当年赐给他的东西,他都存在那仓库里,根本不曾带走。他自小就是个富贵身子,吃穿用度也是旁人伺候惯了的一一他能去哪?谁来照顾他?若是在外乡病了、饿了,又有谁会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