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时,杜玉章眼角通红,神情凄楚。李广宁又是一阵心动,看到杜玉章还不看自己,李广宁捏着他下巴,将他的脸掰了回来。
“躲什么?嗯?说,这么晚,自己跑去东宫做什么去了?”
李广宁将杜玉章发丝上花瓣拈落。眼前人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叫他心头一阵悸动。一时间,将此人拘在怀中的冲动愈发强烈。
‘‘若是不说,朕就只当你去了西蛮的欢迎宴__要重重罚你了!”
杜玉章眼神一动,看向李广宁。
"若是臣当真去私会了西蛮少主,陛下该当如何?”
李广宁只听了这假设,眸色瞬间阴沉。他恶狠狠道,
“朕就将你拘在榻上,叫你不要穿衣服,每日只侍奉朕!别说什么西蛮少主,除了朕,你连个外人也见不到。杜卿,你不是说心仪朕么?那你就只看见朕一个也就够了!你觉得呢?”
杜玉章的脸白了。他咬着牙,轻笑一声。
“陛下对臣,真是一贯地下得了狠手。”
“谁让你欺君?这都是你应得的!”
欺君?
杜玉章垂下眼帘。方才,他就是去见了苏汝成,他还特意在马车中揉碎了几大朵玉兰,染了一身芬芳。唯恐李广宁没注意到,还将一片花瓣别在发丝上一一欺君?他杜玉章煞费苦心,就是为了欺君!
李广宁从前那样折辱他,不就是为了个莫须有的“欺君”?呵这君若是不欺,怎么对得起他!
“说话!去做什么了?”
“臣不想说。”
“不想?看来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臣从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杜玉章突然抬头,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
“臣不过是陛下的榻上娼奴,更不敢希求陛下半点怜惜!东宫虽好,终究是过去,臣不过自欺欺人,自己吹一首曲子,装作心上人依旧在对面听臣却哪里有脸,向陛下说这些?”
李广宁愣住了。
旧日东宫时,杜玉章琴、画倶是一流,也常常在官宴上演奏,或者将画作当成应酬礼品送人。但没几个人知道,杜玉章也吹得一首好笛子__只是他很少演奏给别人听,只有有心事的时候,才会用笛声倾吐心声。
唯一的例外,就是与自己在一起时,往往吹些曲子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