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只觉得浑身发冷,牙关叩叩作响。可怜他一腔真心、十年心血,最后却落了这样一句评价。他咬着牙,惨淡一笑——若是你李广宁只看中我这一身皮囊,那么三个月后,这皮囊大可以全都给你,我也不要了!
可你说的那一句话,我杜玉章却是不认的!
什么“你的命是朕的”——我的命不是你的!就算死,我杜玉章也是个自由身,不会死在你李广宁的床上!5
杜玉章根本坐不下去了。他胸腔里火烧着一样地疼,喝了多少杯水,都觉得干渴似的。
“车夫,我们走吧。”
“杜相要去哪里?”
杜玉章沉吟片刻,道,
“木鱼胡同。”
马车夫应了一声,马车开始行进。
车厢内,杜玉章一手扯开衣领,紧紧攥住那长生牌用力一扯,狠狠摔在地上!那长生牌在地上弹跳几下,却从车门落了出去。
“这是……喂,那个大燕人,你的东西掉了!”
马车外传来了一句话,却不知为何有些生硬,像是外邦人在说大燕官话似的。杜玉章紧绷着脸,没有理会。却没想到那人不依不饶,竟然跟上了他的马车。车厢后方传来马蹄声声,他不住呼唤道,1
“停下……你的东西掉了……喂……”
“停车!”
马车停下脚步。杜玉章一掀车帘,冷着脸探头出去。
面前一匹高头良驹,骑马之人剑眉星目,脸上线条分明,英俊逼人。只是他发色与瞳色都有些浅淡,似乎不是纯然的大燕血统,倒像是异族儿郎。2
“这是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