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夜一日——你也知道是两夜一日!”李广宁咆哮道,“这么久了,杜玉章还没有醒!你这废物!无能至极!若是再查不出问题所在,我要你狗命!”
“陛下息怒啊!”
林安汗流狭背,头磕得山响,“臣已经仔细探究过这药方了,若是按照这方子……杜相他……他……”
“怎么?”
李广宁起身急走几步,一把攥住林安衣襟,“你快说!”
“若是方子当真对症……这是个续命的方子……杜相的身子……已经……已经是不堪重负,绝不能再……”
林安瞥了一眼李广宁的脸色。他小心翼翼地说,“不能伤心动气,不能饮酒受寒,不能劳累过度,更不能……那个……耽于欲色。”
李广宁脸色阴晴不定。他冷冷道,
“若是都做到了,玉章什么时候能恢复如初?”
“呃……”林安汗都下来了。杜相这身子,早就被淘碌空了,虚得不成样子。还想恢复如初?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怎么?”
眼看李广宁杀气又起,林安赶紧道,
“只要不再生气,也不再受累,不要气郁于心……做到这些,杜相恢复有望!陛下,您万莫太急切,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好将养,总会康复的!”
“好。”
李广宁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
不论是谁,告诉他说杜玉章“一定会康复”,他心里才能安心——他的担心与若隐若无的愧疚,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1
毕竟,他杜玉章是自己病成这样的,病重了,太医才叫他休息——谁让他不自己保重身子?现如今无力承担政务,更不能去搞什么合谈——这可不是他李广宁从中作梗!5
既然如此……叫他早几日进了自己的后宫,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昨夜是他杜玉章亲口说了,要进宫侍奉朕的!
——而且,那样就能够将他的宰相位置,赐给他心中那轮明月般的白皎然了。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