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可动了动嘴角,又无法开口。
数日后,秦州福来酒楼。
项戈正在与伍彪喝酒。
期间,后者是拿着酒坛,腆着笑脸,不住为其斟满,同时不断恭维讨好,大言项戈当初如何如何风光,如何如何受人敬仰。
一个当初位高权重,宾客过千,走到哪,都有人前呼后应,忙着巴结的人,现在地位一落千丈,无人问津,这种心理落差,一般人都是很难承受的。
加上伍彪刻意的引导,提起他风光的往事,项戈心理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也有些喝高了,脸膛涨红,囫囵不清的说道:“想我项戈,出将入相,朝野内外,无不恭敬有加,何等身份!没想今日,却这般落魄……”
他说的,是在桓国的时候。
伍彪闻言,眼珠一转,连忙又端起了酒碗,跟着深叹了口气,说道:“唉!小人是真替项将军不值啊,堂堂一军统帅,天下闻名,何至于此。”
听到这话,项戈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醉意满满的端起酒碗道:“来!喝!在这整个秦州,我也只有伍兄一个朋友了!”
他一口饮尽,重重放下酒碗,再次说道:“当初,若不是本帅主动投诚,秦王何以取桓地,恩?”
“我才是功劳最大的那个!”
“可取桓地之后呢,秦王却过河拆桥!”
“堂堂一国之君,帝国王爵,竟不识贤才,不重用我项戈!那是他秦王有眼无珠!”
哎呀!听到这话,就连刻意引导的伍彪也是吓了一大跳,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更是下意识看了看左右,慌忙拉了拉项戈衣袖:“将军醉了,将军醉了,何敢私下非议大王啊……”
“我没醉!”项戈一把将其推开,醉酒之下,梗着脖子嚷嚷道:“怎么了!?他秦王还不让人说了!?”
“这, 这……”伍彪瞪大了眼睛,贼头贼脑的再次看了看四周,接着再不敢停留,丢下几粒碎银,就强拉着项戈离开了这里。
他是害怕把自己也给牵连进去了。
王朝之下,敢这么非议君王的,已形同谋反!
他们两人是走了,可酒楼内,还有不少其他客人。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许多人也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议论纷纷。
如此大庭广众,再被有心人推波助澜,风声顿起。
消息也很快就被传到了都卫营。
听完眼线汇报,梁原先是眯了眯眼,接着冷声问道:“你确定?”
“是的。”眼线正色回到:“项戈于福来酒楼,口出狂言,多番数落君上不是。”
“好大的狗胆!”梁原闻言大怒,砰的一声拍案而起。
见状,有头目立即拱手说道:“大人,就凭这一点,都卫营就有权利将其捉拿审问!”
“慢!”梁原抬了抬手,冷声道:“项戈毕竟是以前的桓帅,又是主动投降的,最好还是坐实他的罪名,再抓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