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妹的对话,让我知道,要继续留在思进,留在爸妈身边,我就只能再回宿舍去住。
而我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对待在思进能有所作为,有了一些心灰意冷,尤其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每个月都只能拿个保底工资的时候。
终于在最后一个星期,就要和张健分开的时候,我忍受不住心里面的痛苦,和妈妈说了这个事情。
我以为妈妈,听了我的诉说,肯定会劝我留下来。却不想,妈妈听了我的诉说,并没有要求,我必须要留在她们身边。
妈妈只说随便我,只要我不后悔就行。
听了妈妈说的话,我的心碎了一地,我要是能清楚的知道,我这么做会不会后悔,我还会问你吗?
我不清楚妈妈心里面,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也许,她们觉得,我既然已经是张健的人了,那么就应该,张健去哪我就去哪吧。
只是我还是会忍不住自私的去想,又或许,她们只是因为二妹在她们身边,她们已经不需要我了吧。
怀着万分不舍以及颤抖的心,我第一次在没有人通知,我去人事部的情况下,自己去了人事部,递交了离职申请。这个申请是在15号发工资以前递上去的。
厂里面会根据这个数据来统计,她们下周该招聘些什么职位的人。
离职申请交了,我的魂儿也丢了,想起在思进工作的一年多,不能说没有遗憾,也不能说没有收获。
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厂里面新生产了一款女士泳衣产品,厂里面需要做出几百套样品,来作为前期的宣传。
而这件泳衣,有一个裹边的程序,这个货一开始以45元钱一件的单价,用以生产。
但最终以每天两块钱的涨势,涨到95元一件,车间出货率依然不理想,甚至很多做了十几年高工序的老员工,都没有办法提高工作效率。
因为这个事情,厂里面的王经理,也就是那个只读了二年级,却能做我们全厂副主管的女人的老公。
她的成功,让我在感叹,这裙带关系带来的好处的同时,也让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有时候学历也未必那么重要吧。只是很多人,依然需要这块敲门砖而已。
不知道香港那边的老板,到底给厂里面,下发了一个什么样的命令,我只是在感受到众人情绪紧绷的情况下,感到了一丝丝压力而已。
隔了几天,去其他组帮忙,才听那边的人说,厂里面应该是下发了这样一个命令。
半个月之内,必须要每个人每天能做出一百件成品,一个月之后,要平均每个人每道工序做出150件成品。
因为这个事情,每个人都想不到好的方法,去提高生产效率。我们用了磁铁,用了精巧的单线压脚,但是依然不能提高工作效率。
因为内衣的下摆有一条长达几十厘米的裹边,裹边的条子,是像筷子一样粗的布条子。
因为赶不出产量,我们每个组都挑出一些平时没什么活做的人,来做这个事情,而我就是这些闲散人员中的其一个。
经过了三四天,四五天的摸索,因为在成都的时候,我有过裹边的这种经历,这次竟然没有想到,让我想出了解决裹边这道工序的办法。
压脚还是那个压脚,不过换成了更小巧的牙签压脚,换上这个压脚以后,果然不跑边,也不会出现裹不紧那根布条,而显得内衣松松垮垮的不好看了,内衣下摆头头的两边线路也能对称了。
一连做了两天,这个工序我越做越熟悉,在有货的情况下,一天也能做出五十多件成品了。
这个消息一出,很快主管毛英,王经理、副主管也来了,她们甚至还叫来其他组的组长、拉长(拉长管一条线的)来观摩我是如何操作的。
她们不来还好,她们一来,我就紧张得不行,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还好王经理看出了我的紧张,就对她们说:“你们先回去,一个一个的来,有不懂的直接来问她。”
等人都走光了,王经理才在我身旁坐下来:“你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