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稀少柔软的发丝也细致的编成了一缕缕小辫子。
泛黄的发尾还特意修剪过,小脸蛋干干净净有了被细心照料的稚嫩。
没有了看起来红肿的眼圈,也不见了经常挂着的泪痕。
那弯弯眼角间是不掺杂任何烦忧的喜悦,孩童的眼眸是那么清澈黑白分明,仿佛还从未被这世间的绝情冷漠污染过。
“对了哥哥!我会写你的名字了呀!”
就在萧争以为她真的已经学会写自己名字时,卿欢撒开手跑了回去。
转瞬就又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
将手中捏着的纸张小心翼翼的展开,举起来展示给萧争看的时候显出了点骄傲自得。
“你看!这是不是你的名字?”
一张白纸飘飘摇摇晃晃荡荡,随着微风拂起被吹的好像顺流飘飞的风筝,上头是已经晾干墨迹的一个大大的“九”字。
虽然看着不知怎么有那么点别扭,不过倒也确实是横平竖直。
“对。”定睛观察了一瞬萧争忍不住笑出了声,十分给面子的连连附和 “没错,这就是我名字,我就是九。”
他说怎么那九怎么就看着不像个九。
越瞅越直流,雄赳赳气昂昂的那个劲头就出来了。
“来,快给我,我得拿走叫人帮我裱起来挂墙上!”
而后那随风飘摇的纸就被萧争接了过去,放在眼前仔细看着乐了一会儿,轻轻折起来顺手就塞进了自己衣领里。
“我的了!”
如此给面子的操作看的卿欢歪着头撅着嘴难懂了会儿,最后乐出了小白牙。
“九哥哥,你怎么跟遣月姐姐一样呢?”
“我也学会了写月,遣月姐姐也是带在了身上呢,你们是不是都在逗我?”
连她自己一个小孩都能看出来那字写的可不好看了,明明就不好看,怎么都还要藏在身上带着呢?
听见卿欢提起来,紫雁眼神闪烁了下指腹下意识碰触到了腰封上,那里边确实有一张只写着一个“月”字的纸。
上头的月字描的歪歪扭扭,就像天上挂的那缺憾时的月牙,但她就是真的想留在身上。
这是卿欢满心期待念着“我要先学会写姐姐的名字”,写出来的第一个字。
也是她想着念着能寄托余生所有空白的一个字,是她提都提不起来,自己真正本来的名字。
曾经也是遣月啊。
“遣月姐姐。”
等她再回神面前已经立着个眉眼清秀,柔润温和的少年。
这是她进了五皇子府,几乎日日都能见上一面的人,也次次都会毫无戒备的站在自己眼前,柔和亲切的唤自己一声“遣月姐姐”。
除了已故双亲之外,唯一以此相称的人,此时全部都在这个小院子里。
卿欢,萧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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