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楼将盅碗放在案台上,咔嗒一声响,让木云从画案上抬起头。
“是什么?我刚刚喝了一碗鸡汤,还不饿。”木云一边给牡丹描边,一边随口一说。
朱楼一愣:“是母亲吩咐人熬的鸡汤,说是每个院子都分到了一盅。”
木云垂首认真的描绘,随口答道:“是呀!我刚才喝的就是母亲吩咐人熬的参鸡汤,这是哪个院子的?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哦!可能是送错了,我派人去问问。”朱楼端着那一盅鸡汤出了花园,招来程一吩咐道:“去查一查今日府里熬了多少鸡汤,谁熬的?又是谁分了鸡汤?每个院子都是谁送去的?”
程一领命而去,朱楼依然端着那一盅参汤,回到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程一快步来到书房,急声禀报:“大人,老夫人今日的确吩咐厨房熬了参鸡汤,但是,半个时辰前,鸡汤才熬好,分到各院,所以,夫人饮的那一碗鸡汤并不是老夫人吩咐熬制的。属下已查明,玉姨娘的小厨房今早熬了鸡汤,没有饮用完就全部倒掉了。夫人,那一碗鸡汤可能是从玉姨娘院里出来的,而且,鸡汤的残渣内有催情的药材……”
朱楼楼豁然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急声问道:“夫人去哪了?”
“属下刚才询问了落霞苑的人,他们说夫人原定今日午后去毓绣楼,可能已经出发了。”
“有人跟着夫人吗?”
“夫人去毓绣楼只经过一条街,一般不会有人跟着的。”
朱楼快步来到花园,果然画案已被收起,尚书府早已没了木云的身影。
“派人去把玉姨娘关起来,严刑审问,再多带些人手,随我去寻夫人。”
朱楼带着一群人来到毓秀楼,莲娘子一脸惊讶的说道:“奴家也正奇怪呢,夫人几日前就派人传话,原本一个时辰前就该来到,可是,不知为何此时仍不见夫人……”
朱楼的心里一片慌乱,正不知向何处去寻,就见一个精瘦的小伙子,拨开人群来到毓绣门前,向朱楼施礼,低声道:“朱大人,速去公主府。”说完转身就走。
朱楼顾及不了许多,带着人马踢开公主府的大门,遍寻一圈不得,却也没见到玲珑公主。
朱楼提起刀,架在颇有些脸面的老嬷嬷的脖子上,厉声质问:“公主在哪里?”
老嬷嬷以为朱楼只是虚张声势,毕竟她可是皇家公主跟前得脸的嬷嬷,于是梗着脖子,颇为强硬的回答:“朱大人,强闯公主府已是犯了藐视皇族的大罪,公主之尊,岂是尔等……”
老嬷嬷话没说完,朱楼已割断了她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让其他下人立时腿软,跪地求饶。
“说!玲珑公主在哪里?”朱楼提着滴血的尖刀,慢慢靠近,宛如阎罗,一个老嬷嬷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一刻钟前,公主去了郊外行宫……”
木云收起画案,想着临去望州前,要仔细安排好毓绣楼的各项事务,于是登上马车前往毓绣楼,只是路程又不远,马车晃晃荡荡,京城的官道怎会如此?竟然有一种颠簸的感觉,掀开车帘向外望去,道旁树荫掩映,哪里有京城的喧哗热闹?
“停车!”木云厉声喊道,马车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向前行驶,容姐儿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抱紧了木云的胳膊儿,突然想到今日换了车夫。
“夫人,今日备马车时换了车夫,我还问过管家,他说原来的车夫生病了,我看是有人早早就安排好一切,要算计咱们呢!是谁呢?府里没有人敢动夫人的,究竟是谁呢?都怨我,我要是再机灵点就好了……”
木云拍着容姐儿的手,低声安慰道:“这事怨不得你,他们既是有心安排好的,又怎么会轻易让你察觉到?”
却在此时,木云感觉到身上燥热起来,她攥紧进蓉姐的手吩咐道:“等到马车停下,得着机会,你就快跑,去寻人来救我。”
容姐儿自责紧张得眼泪直流,重重地点头。
木云强忍着身上的异常感受,等到马车停下,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汉子撩开车帘,笑嘻嘻的说道:“夫人,下车吧!”
木云没有反抗挣扎,一脸平静的拉着容姐儿走下马车,发现此处是一个茂密的山林,有一座隐在林中不太显眼的别院。
别院门前走来五六名侍卫,木云的眼前只有车夫一人,她掐了一把容姐儿的手,低声道:“跑!”
与此同时,木云转动戒指扎向了车夫的脖颈。
容姐儿迅速跑远,车夫轰然倒下,木云想趁着那几名侍卫没有赶来前,或是抬步奔跑,或是驾马逃离,可是两腿绵软,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几名侍卫已奔到眼前,她害怕侍卫驾车追赶容姐儿,转动戒指,扎在了马腿上,同时,她也被侍卫扭住了手脚。
木云觉得越来越热,小腹处生起一团酥麻,她也明白过来,这是中了催情药。
她被扔在一间房的软榻上,即使没有绑住她的手脚,她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为了保持清醒,木云掰开镯子,露出尖刺,划上自己的手臂,冒出血珠,疼痛刺激,让她暂缓了心中的渴望,找回了一丝清明。
可是,这种方式只能维持一小会儿,别无他法,木云只能一次又一次重复动作,不知道划了多少次,将自己的手臂划得血肉模糊。
房门被打开,木云看见玲珑公主笑盈盈的走过来。
“怎么样?上次你给我用迷药,这一次我给你用春药,这滋味是不是特别好受?”
玲珑公主抹上木云的脸,缓缓下滑到脖颈,又滑向胸脯,最后,滑下盈盈一握的纤腰,扯开腰带,就要将手探入衣里……
木云攒够力气抬手,用手里的戒指刺向玲珑公主的手臂,原本她想如法炮制,用镯子像对付白马寺的土匪一样,一招毙命,只是她现在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刺中玲珑公主的手臂已经用尽她的所有力量,颓然倒在榻上。
玲珑公主被刺的惨叫出声,只是迷药的份量所剩不多,只是让玲珑公主短暂的迷糊了一刻,很快缓过气来,立马愤怒的薅起木云的头发,一个耳光扇过去,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力气极大,下手又急又狠,木云只觉得头昏眼花,脸上痛得没有了知觉。
玲珑公主再也没有耐心,急着去扒木云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