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宫岑以合体期修为战败化神大圆满的叶微尘,宫家的地位陡然尴尬起来。
若不是当时纤云出手挽回了几分颜面,让人知晓宫家后方还有一位大乘修士坐镇,怕是早被人生吞活剥了去。
饶是如此,这南州上另外几家也是虎视眈眈,恨不得从其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一时之间,宫家内部人人自危。
宫宇原先还想闹腾什么,可惜失去了宫岑的支持,他也不过是个酒囊饭袋,很快就被支脉摆平,每日郁郁寡欢、以酒浇愁。
接手主脉权力的支脉二长老忙的脚不沾地,夜深人静时,他看着床上面露痴傻的宫岑也忍不住发出冷笑:
若知晓今日境地,还会如之前那般放肆猖狂吗?
二长老表情不屑,目光移到桌上问剑峰的密令后又凝重两分,最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那位运势滔天,若能早登大船也算未雨绸缪。”
“纤云前辈想必也是默认的……”
将诸多事宜在心中一一盘算,二长老放下心来,他对着人事不知的宫岑冷冷道:
“大哥,宫家在我手上必定能走得更长远,你就好好看着吧。”
说完,他拿起问剑峰的密令转身离去。
宫岑表情呆滞地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抹身影撕开空间走了出来。
顾庭渊目光略过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微微眯起眸子,他思考了下近日听到的传闻,神情意味不明:
“真是要多谢你帮他凝出领域了。”
他淡淡说着,眼底可没有丝毫感谢的意思。
“已经神魂破碎成这样居然还吊着命,看来宫家付出了不少代价。”
顾庭渊:“误了本尊的计划,便拿这条残命来赔吧。”
他说完,随手将周围的一片黑色残魂丢到宫岑身上。
那碎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连忙扑到宫岑识海内开始吞噬那些破碎的神魂。
宫岑浑身一震,虽无意识却本能想要挣扎,黑色残魂哪里会给他逃走的机会,他们膨胀开来,露出狰狞的本体,像是饿了几百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一顿饭。
残魂吃饱了,宫岑的身体完全变成了一具空壳。
魔种飞快在他紫府内凝成,转眼间就成了一具意志空洞的傀儡。
顾庭渊笑了下,轻而易举又将刚刚吃饱的残魂撕碎,惹来恶毒的咒骂,他往后山方向看了眼,缓缓消失在原地。
正在修炼的纤云脸色一变,骤然睁开眼朝左侧看了下。
盏盏魂灯火花灼灼,最前面的一盏本就光芒微弱,一息之间已然熄灭。
她撕开空间飞快往宫岑房内探去,只看到空荡荡的床铺,不由得脸色一沉:
“看来你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居然能引来至少大乘期的修士出手。”
她面色冷凝,半晌又一点点散去:事已至此,连何人出手都不知晓,很大可能是连她也无法抗衡的存在。
如此一来便不算她违背誓言,反正宫家主脉尚有血脉留存。
纤云望着日光笼罩却始终带着几分森寒的房内,眉间微蹙。
头上的金簪感受到她的不悦,飞出一只华丽的鸾鸟幻象讨好地跳着舞,刚刚动作就被主人挥散。
她望着鸾鸟消散的地方,面无表情转移了视线。
已经离开千里远的顾庭渊回头望了眼,眸中闪过一丝趣味:
“居然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