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思远袖中指尖微动,沉思片刻,认真地回答:
“南州谣言盛行,皆是小人蛊惑,虽不知缘由,但父亲亦心有猜测,凌霄宫上下并不在意。”
裴溯笑了笑。
牧思远深呼吸口气,转而从怀中掏出特制的储物容器:
“此为血冶琉璃,乃是凌霄宫内宫秘宝,从未外传,我奉父亲之命,亲自将此物带给宗主。”
裴溯震袖一挥,入手便感到一股强大的灵气与生机流转在其中,他将琉璃收入怀中,心中已有思量,看着下面有些坐立不安的牧思远,终于缓缓开口:
“说来阿尘多日前已返回白玉京,少宫主与他有二十年未见了吧。”
牧思远眼睛一亮:“确实如此,裴宗主,我……”
裴溯点头:“少宫主请便。”
牧思远连忙行了一礼,转身往门外遁去,迫不及待的样子彷佛身后有猛虎追逐一般。
斯离从屏风后方走出,看着牧思远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调侃的神情:
“师兄何必难为小辈,若有疑问不如直接与那位凌霄宫主详谈。”
裴溯负手随意道:
“牧宫主不露分毫口风,心思难辨,而牧思远虽天赋卓绝,但心机尚不及其父。”
他静默片刻,回忆起那神秘的凌霄宫秘宝:
“不过凌霄宫愿意送来东西,看来牧宫主也非是不动心。”
“接下来便是悬谷了。”
江心月苦着脸趴在桌上,眼睛偷偷摸摸观察着师叔和那位神秘的容与前辈,她自认为小心,但现场另外两位修为都高她太多,哪里没发现她的心不在焉。
叶微尘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移了过去,他今日难得没有带上白绸,清冷如月的容颜在凌霄树的映照下更显缥缈出尘:
“完成了?”
江心月闻言有点讪讪:“师叔……这阵法太难了……我看得眼花缭乱。”
叶微尘:“沈枢和君怀已经完成送到峰上了。”
江心月心想我才不和师兄比,也不和沈枢那个书呆子比,只得苦着脸继续撒娇:
“师叔,真的不行了,你看我的眼睛都红了,对这阵法实在一窍不通……”
她望着手下复杂交织的各类线条,恨不得跪下抱住师叔的大腿,求他放自己一马。
顾庭渊看了眼桌上被江心月完成了一半的功课,似是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仔细观察后沉默了。
他忍住笑挥手在江心月的抗议下将纸张拿过,转手交给师尊。
叶微尘接过看了眼:“……”
他揉了揉眉心,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你是怎么做到将防御之阵与束缚之阵画在一处的?”
江心月闻言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心中直呼容与前辈太过分了!
随便来个人,请救救她吧!!!!
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意愿,问剑峰附属山峰的峰顶上,一道银光急射而出。
箭矢带着风暴般毁灭的气息从远处呼啸袭来,卷起落叶与繁花,撕裂云团与雾霭,凝成无尽强悍之意,直冲叶微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