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还挺委屈的,“儿子生来就不适合坐衙门。母亲却非要逼着儿子坐衙门,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你依旧可以继续花天酒地,坐牢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信王作为陛下唯一的还活在世上的兄弟,你竟然说出请立太子一事同王府没有关系这类蠢话,你有什么资格不去衙门坐班。老身告诉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此事没得商量。”
白静的态度很强硬,不容丝毫反驳,质疑。
必须按照她的安排去做。
原身就是对两个儿子太过纵容,以至于将两儿子养成了傻白甜的性格。或许原身认为,以侯府的富贵,只要不参与朝政,足以保证子孙后代的富贵。
殊不知,有时候自己不想参与进去,形势也会逼着人往坑里面跳。
可以不参与朝政,但不能没有基本的政治智慧。
一个人可以懒,可以摆烂,可以躺平,但是不能蠢。
躺平是可以拯救的,蠢是救不了的。
顾长安抓了一把头发,显然他还没想明白这里面的关联,“就算请立太子一事同王府有关联,可是这和信王世子纳妾又有什么关系,同咱们侯府有什么关系?”
“你糊涂!”
白静对顾长安很不满。
这个蠢儿子,莫非要蠢到六十岁,七十岁吗?
岂不是要累死她。
可纵然再累,她也必须耐心将其中的道理掰扯清楚。
她耐着性子说道:“必要的时候,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老身说了也不算,得看宫里头的意思。
胡可晴从侯府出嫁,进入王府,在宫里头的人看来,就是侯府在对王府示好,送女攀附关系,结成同盟。在朝臣的眼中,则会将侯府打上信王党羽的标签。
这里面水有多深,全看局势如何发展。如果是十年前,陛下身强力壮,皇子们年幼,一切都不是问题。
而今,皇子们逐一成年,开始参政理政,很多在平时看起来很小的一件事情,这个时候都有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甚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母亲不想送晴丫头进王府?可是晴丫头已经怀了信王世子的孩子。”
顾长安总算还有点脑子,听明白了老太太话语中的潜台词。
白静挥挥手,示意他闭嘴。
沉默片刻后,她才说道:“送胡可晴进王府也不是不行,胡大嫂必须一并搬出王府。从今以后,侯府同胡家母女不再来往。
并非老身刻薄,老身必须为侯府上下几百口人,为上千族人的性命着想。你别拿你所谓的胡大哥来压制老身,究竟是你的胡大哥重要,还是全家人的平安富贵重要,你自己心里头掂量掂量。”
顾长安脸色很难看,他显得很纠结为难。
“母亲何至于如此。她们母女两人无依无靠,宫里头再不讲理,也不至于牵连到孤儿寡母头上吧。”
白静神色冰冷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胡可晴成为信王世子的女人,为信王世子怀孕生子,她就不再是单纯的胡大姑娘。她背后不再是胡家,而是信王府。
你作为侯府的二老爷,你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一个信王府后院女人?你不懂什么叫做避嫌吗?
你做事就是喜欢感情用事,优柔寡断,又容易被人左右想法。
那么这一次,你就听我的,被我左右一回,莫要再执着于过去。
人都已经死了,你也尽到了结拜兄弟的职责。剩下的事情,无需你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