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昨晚可是当着他的面说了,要去给他开膛破肚。所以,你先过去,见机行事。我随后就到,到时候我们俩就躲在祠堂内。”
“不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出手,毕竟你那好兄弟昨晚可以默许让人家来杀我了。所以,能不能救下他,就看你了!”
朱大肠沉默不语,二叔公早已把这些事都告诉了他。他自然能明白许成的感受,换做是他,他也懒得理这破事。可惜,他终究是马麟祥的死党发小,不可能见死不救。
许成拍了拍朱大肠的肩膀,然后就走进了人群中。
随着夜色的加深,马家祠堂内,守灵的人早已走光。
朱大肠提着他那齐全的工具,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虽说他确实很胖,但是他那身手可不是盖的,很显然,小时候应该是被二叔公特训过。
白布下,躺尸的马麟祥正在心里问候朱大肠全家。
朱大肠此刻,犹如戏精附体,他提着那一大包的工具,蹑手蹑脚地走到马麟祥身旁,嘴角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掀起了盖在马麟祥身上的白布。
“哗啦啦!”
朱大肠似乎是故意松手,那包里的工具,霎时间滑落在地。
马麟祥眼睛微眯成一条缝,看了眼地上。
好家伙!锉刀、菜刀、铲刀、大剪刀、砍刀、杀猪刀、剔骨刀,当真是一件不落。那锋利的刀锋,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寒芒。
躺尸的马麟祥,早已吓得闭上了双眼。
马麟祥:大肠头,你特么非要玩死我啊!
朱大肠慌慌张张地将地上的刀具捡起,然后一把把,整整齐齐地放在马麟祥的脑袋边上。然后,他把马麟祥的衣服解开褪去,随即拿起一把杀猪刀和一把菜刀,在马麟祥裸露的肚皮上磨了磨刀锋。
“麟翔哥啊,你可别怪我,我只是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作为你的好兄弟,如果不查清你的死因,我后半辈子一定会生活在遗憾中。”
朱大肠说的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甚至连他自己都差点被这该死的兄弟情义所感动。只是,他的手却是没有闲着。手中的两把刀,一会儿横,一会儿竖。
马麟祥内心也是七上八下,不知不觉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麟翔哥啊,你说我该给你横着剖还是竖着切?横着切,我就只能多来上几刀,这样才能把你腹腔内检查个清清楚楚;如果竖着切,我又怕刀口太长,得从你的胸前一直往下,这样好像对你的形象不太好,虽然你本来长得也那样。”
朱大肠手里的双刀灵活的挥舞着,就是死不下刀。
“你都装死骗我们了,那我拿刀吓吓你,应该不过分吧!”
就在朱大肠举起刀,准备进一步的恐吓行为时。
“住手,你在干什么!”
来人正是魏奎阳和那披麻戴孝的所谓麟翔夫人。
“我!”
眼见被抓了个正着,朱大肠立马将手中的刀具放下,然后一脸尴尬地赔笑。
“朱大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麟翔本就英年早逝,你现在竟然还想将他的遗体开膛破肚,你就是这么做兄弟的!”
年轻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瞬间让朱大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听信二叔公的话。
“不好意思啊,嫂子,我只是担心麟翔哥死于毒杀,所以才想仔细检查下。”
“检查?谁跟你说检查一定要开膛破肚的!”
魏奎阳走到朱大肠身旁,一把将那一袋子刀具扔到地上,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银针!”
“银针,干嘛用?”
“你不知道吗,一般情况下,银针遇到剧毒,就会变成黑色。所以,要检查马麟祥是不是死于毒杀,只要将银针刺入需要检查的部位,取出来观看有没有变色即可。”
魏奎阳说的有声有色。奈何没文化的朱大肠,依旧是摆着一副你别骗我的憨样。
无奈的魏奎阳,只好从身上掏出一小瓶毒药,在朱大肠面前亲自做了示范。
几分钟后,在魏奎阳的多处检测结果证明下,朱大肠只好满脸落寞地离去。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半个小时后,朱大肠就带着许成一起悄悄返回了马家祠堂。
当然,为了不惊动马麟祥,两人并没有进入祠堂内。两人躲在祠堂外一处阴暗的小巷内,静静地等着背后的鱼上钩。
果不其然,就在朱大肠犯起了困差点睡着的时候,两人头顶的瓦片上传来了稀碎的脚步声。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朱大肠的睡意顿时消散无踪。
他拉了拉身旁的许成,那一双眼睛发出了摄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