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看着这帮为了赢得这场赌局不择手段的损友们,张大胆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窗外,狂风依旧撞击着破旧的木屋。屋内的蜡烛,也早已湮灭在这呼啸的大风中。
大痦子草草卸下脸上装扮,然后摸着黑走到窗户边。
“别扇了!别扇了!穿帮啦!”
话音落下,两个中年男子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翻过窗户就进到了屋内。
“切,真没劲!”
“就是啊,还以为今晚能看到张大胆失魂落魄的糗样呢,太没意思了!”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张大胆一肚子火。
“好了,赶紧把蜡烛点上,这乌漆嘛黑的场面怪渗人的!”
大痦子打了个哆嗦,催促起了刚进来的两人。
其中一人,掏出一盒火柴,摸着黑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那梳妆镜前。
屋外,许成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的阴阳眼能看到那镜子内,一股浓郁的鬼气正缓缓溢出。
“橙子锅锅,那东西来了!”
小五也是好奇地看着屋内的镜子,毕竟这可是传说中洋人传进来的玩意儿。同样身为鬼,一个混国外的竟然来到国内的几盘,小五不要面子的吗!
“滋…”
引燃的火柴顿时给黑暗的木屋内带来了一丝光明。
中年男子正打算伸出手去点蜡烛芯,谁知面前的镜子内,一点豆粒般的昏黄的火光自远及近。他单手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然而,下一秒,那点火光就逐渐变大,直到点燃了镜子前的蜡烛。中年男子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分明就是一只枯槁带有腐臭味的手掌,而那带着火光的部位,赫然是手指上那尖锐猩红的指甲。
中年男子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无比苍白。两眼瞪得老大的他,毫不犹豫地转头,脚底跟抹了油一般,朝着窗口急速跑去。
“喂,你跑什么呢?”
跟他一起在外扇风的另一人,立马拉住他问道。
“快跑,有鬼!真有鬼!”
话音中带着丝丝颤抖。
“你说真的?”
“别废话,赶紧跑!”
于是乎,在张大胆和大痦子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两人逃命似地翻出了窗外。
“这两小子干嘛呢,鬼不都是我扮的吗,怕什么?”
大痦子暗恨这两小子不讲道义,留下他独自面对一肚子火的张大胆。
“怕什么,怕是他们心里有愧吧。大痦子,你干的好事!”
张大胆坐在木屋中央的圆桌旁,愤怒地拍着桌子骂道。
大痦子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他关上窗户,走到张大胆身后,拍了拍他肩膀。
“是我不对还不行吗?张大胆,顶多我请你饮三天的茶,如何?”
大痦子也知道,这一回,自己不出点血是绝对不可能了。
“对了?”
张大胆摸了摸脑门,疑惑道:
“你是怎么出现在镜子里的?”
“你说这啊,那还不简单,这梳妆台有机关,我只要在后面轻轻一按,镜子就会滑下去,这样你可以在镜子里看到我了!”
说着,大痦子还不忘拉着张大胆走到那镜子后方演示了一遍。
“老实说,真鬼我是不怕的,但是人吓人,那可不是好玩的,下次别再干这缺德事了,担心以后娶不上媳妇!”
两人勾肩搭背,一同背对着那面诡异的镜子。谁也没有发现此时的镜面上,一张一半腐烂一半惊艳的恐怖鬼脸正冷冷地看着他们,而那只枯槁的手掌早已经伸出了镜面,指尖那猩红又尖锐的指甲,看得许成也是头皮发麻。
“好了,谁让你是张大胆呢,经过今晚这事,我绝对是对你心服口服了……”
大痦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大胆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松,然后转头一看。
“咦,人呢?大痦子?”
任凭张大胆怎么叫喊,屋内除了他自己,依旧没有半个鬼影,仿佛大痦子就这么突然之间蒸发了。
“大痦子,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