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身体怯怯的,但眼神却冷冷的。
赵耀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这个妈妈自己先尝了一口,然后不好意思地请赵耀往果汁里加点热水。
说女孩子不能喝凉的。
果汁是常温的,此时是三伏天,外面的温度是二十八度。
不过不排除孩子在生理期。
赵耀说果汁加了热太酸,对牙齿不好。
于是他给小女孩倒了一杯热牛奶。
赵耀问询女孩的名字,女孩说自己叫乔乔。
乔乔跟她母亲姓。
从进门开始,乔女士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女儿,即使她在回答赵耀问题的时候。
赵耀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妙的现象。
他能明显地感觉乔女士虽然在看着他,但目光却在女儿身上。
应该不叫目光。
而是一种无声无形的注视。
注视不一定要用眼睛。
赵耀想和乔乔单独在沙盘间谈话,但乔女士要求她必须通过玻璃看着孩子。
赵耀同意了。
赵耀坐在乔乔对面,乔乔好奇地摆弄着面前的玩具。
十二岁的孩子,在玩具面前就会放松下来。
赵耀递给她一张纸和一根笔,“我们一会儿玩这些玩具,随便你玩多久都行。
你从小学画画对吗,听你妈妈说,你在画画方面很有天分,能画一张让叔叔看看吗?”
乔乔应该被警告过,不能画那些恐怖的画,所以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赵耀,“叔叔,画什么?”
赵耀说:“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乔乔顺从地点了点头。拿起了笔。
但她握笔的手肌肉线条非常紧张。
她不敢画。
赵耀轻声说:“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一个人在这个房间。
我和你妈妈在门口。
你画完画可以将画撕掉,扔进垃圾桶甚至冲进马桶,都可以。
我保证,没有人能看到你画的内容。”
乔乔不可置信地看着赵耀。
赵耀微笑着,肯定地点了点头。
赵耀退出房间。
乔女士着急地说:“赵心理师,这是什么意思。
我带她来这儿看病,就是不想让她再画那些画。
您怎么还主动放任她画画?”
赵耀示意她说话声音低一点,“我需要观察乔乔作画时候的状态。
要达到您的诉求,治疗的第一步不是制止,而是容纳。
不是不可以,而是为什么。”
乔女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作画中的乔乔,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她歪在椅子上挥洒着画笔,像一个艺术家。
赵耀本来以为乔乔的画血腥、暴力、恐怖、诡异,她作画时的状态,也应该是焦虑狂躁的。
但乔乔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