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蹲下来,“感觉这具小一点的尸体,在用力拥着这具大一点的尸体,像在紧紧护着他。
这两个人感情很好,也许是家人,也许是爱人。”
晏琅说:“题队,这个案子依然和三起自燃事件一样,周围的物品没有损毁。
火准确无误地在死者身上燃烧,没有波及到任何地方。
我在考虑,会不会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两具尸体是被焚毁后转移到这里的?”
题安抬起尸体一侧,指了指尸体身下的木地板。
“晏队你看,这木地板虽然没有烧着,但上面有被火燎过的人形印迹。
还有这里。”
题安将强光手电对准教堂顶,“这里有被烟熏过的痕迹。
地上没有拖拽痕迹。
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不是移尸。”
题安勘测了一遍教堂,“没有起火点,没有火源。”
晏琅说:“和前三起案子一样。
最可怕的,连上眼前这起案子,四起案子间隔时间都是三个月。
如果不能尽快破案,三个月之后我不敢想了。”
晏琅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题安用手电照了照地面,“这里这么多不同的脚印,墙角还有烟头、啤酒瓶,来这里的人很多,不好取证。”
晏琅说:“物证确实不好取,物证科的同志正在地毯式搜查,会将现场所有物品带回去化验。”
题安说:“除了第三起,从监控中可以明确看到是生前烧死,其他四起自燃案,都是在无人目击的情况下燃烧殆尽后被人发现遗骸。
如果这四起案子不是孤立的。
按饭店的监控来看,死者在被燃烧的时候会挣扎,会四处逃跑。
可是剩余三起案子,人都是默默留在原地被烧死的。
只要是活着,即使是昏迷,在大火剧烈的燃烧下,人是很难承受得住一动不动的。
事情真的非常匪夷所思,不能用常理来理解。
晏队。先让法医将尸体拉回去解剖吧。
但看尸体状态,应该意义不大。
尽快先确定死者身份和社会关系吧。”
第二天题安办公室。
晏琅拿来了法医尸检报告,“题队。
只有两具尸体的身高体重,更多的信息没有了。
内脏全部烧毁。法医无法提取生物检材。”
晏琅一脸愁容,挠了挠头,头发乱如鸡窝,看起来一晚上没睡,“我想退休了,真的,我的脑细胞要烧完了。”
题安说:“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晏琅说:“确定了。
那具大一点的尸体,有一个金属义齿,我们跑遍了齿科医院和牙科诊所。
最后确定了死者身份。
男性尸体叫沈家树,是一个足疗师。
女性尸体应该是沈家树的爱人,虞兮。
虞兮是一名医院清洁工。”
题安问:“社会关系怎样?”
晏琅说:“他们夫妇不怎么和人交往,也没有什么朋友圈。”
题安说:“我们去沈家树家里去看看。”
沈家树夫妇没有自己的房子。
现在还在租房子住。
整个房子连上卫生间,大概只有三十几个平米。
题安打开卫浴间帘子,卫浴间有一把椅子,椅子旁边装着一个扶手。
卫生间没有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