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固山侯府如今没个女主人,这样的事他一个男人也不好出面。
“自然不是。”裴夫人立马反驳。
“那就是随便劈劈,反正都差不多。”
“王妃怎能如此亵渎神灵,神灵最公正不过,只劈那些坏了规矩的人。”
“呵!”叶蕙苒笑了起来“那本王妃就不明白了,谁被雷劈了你们找谁去,找我娘做什么?”
裴夫人一噎。
“牌坊特殊,是天下女子的典范,神怒自然是因为坏了规矩的人。”裴氏振振有词。
“坏了规矩?”叶蕙苒看向裴氏“这规矩是谁定下的?”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了。”裴氏硬着头皮说。
“哪个祖宗?”叶蕙苒追问。
“自然是作《女则》,书《女诫》的祖宗。”
“作《女则》?书《女诫》?”叶蕙苒看着裴氏“有哪一条规定女子被欺辱也要藏着忍着,不可和离?”
众人无言以对。
“倒是你裴氏,活着就有牌坊,真风光,你一开始就知道江夷秋还活着,后来江夷秋回到京城,是你一直在给他银子养他那一家子。”
“后来江夷秋不甘心过那样的生活回到江家,你又装作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接受了江夷秋的一群妾室和儿女。”
“你这不是坏了规矩,你是欺君。”叶蕙苒嗤笑。
“祖宗的规矩?”叶蕙苒环视那些命妇“三皇之一女娲氏也是女人,你们可敢质问她能称皇?”
“贞洁烈女,那是心之所向,是夫妻之间深情,而不是你们规定女子就要不问缘由的去死。”叶蕙苒掷地有声的说。
“你们一个个都是权贵命妇,生来尊贵,婚事也是门当户对,最差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自家男人身边多几个女人。”
“但是天下女子呢?她们活着就很辛苦,被骗,被当做货物卖了,就是你们为了所谓的名声,断了天下女子的活路,你们都是凶手!”叶蕙苒怒道。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活在这样一个时代里,最多就是独善其身。
在她看来的不公,是这个时代习以为常的。
可是这个时代容不下她的独善其身,她的独善其身就是和时代为敌。
“如今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劈了那所谓的天下女子典范的牌坊,你们为了维持自己那一点颜面把一切都推到我娘头上,你们不怕雷直接劈到你家祖坟上吗?”叶蕙苒威胁。
几个人目光闪烁。
牌坊被劈了,总要找个理由。
既然是找理由,那就要找个人承担这样的理由。
崔氏就被她们找出来了。
她们这么多人,叶云舟父子都不在京城,固山侯最近正是求人的时候。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崔氏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庆王妃她们也想到了,只是庆王妃已经嫁为人妇,平时护一下崔氏正常,但是这种大事上,皇室也不会让庆王妃出面。
但是她们还是想错了,叶蕙苒压根没想这件事会有什么深意,她只是想:娘被欺负了,这不能忍。
“庆王妃慎言。”裴夫人厉声说到“如今是崔氏的事,说到家族祖坟,那可是会遭天谴的。”
“遭天谴?”叶蕙苒嗤笑“若是我真错了,那就让雷劈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