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回所里后,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桑芷萱的那番话,做什么都是漫不经心。
罗颂见状,从沉重的脑力风暴中抽离片刻,关心了一句:“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欸,没事……”杜立敲敲脑袋。
转而,他又想着自己没听过什么怪物,但罗队长见多识广,说不得听过呢。
于是乎,杜立便将桑芷萱那番话原原本本说给他听。
罗颂听后面无表情,只眼神越来越凝重。
“怎么?你也觉得很扯是吧?”
杜立拿过桌上的烟盒掏出一根烟,疲累往后一靠,也不点燃,就这么叼着,眼神幽幽似怨鬼。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今晚我们走一趟河沟子!”
罗颂其实有点相信。
他爷爷就是个道士,打小他便是听着稀奇古怪的事情长大的,只是四人帮闹开后,爷爷也就离开了。
罗颂不知道爷爷去了哪里,也不清楚他是生是死,对外只说自己是个孤儿,他谁也没敢说,就连枕边人也没有告知。
“行,那就带上些兄弟,晚上咱们去会会那怪物!”
要说杜立怵不怵,心里多少有些。
可是罗队都不怕,他凭什么害怕?!
还窝在医院里照顾老李的桑芷萱,丝毫不清楚杜立他们的作死之路。
她调皮和老李单方面斗嘴,硬是气的老李想罔顾伤势跳起来开揍。
“喂,你能不能靠点谱?李叔是病人,真要气出个好歹来,你打算拿什么赔?”
桑芷萱气势不减,羽睫轻轻一碰,毫不犹豫将儿子抛出去:“那没办法,就只能母债子偿喽!”
“我替儿子谢谢你啊?”
宁屺没好气弹她额头。
却听见刚才被气到被子蒙头的老李扯着喉管在吼:“来,继续气我!”
“哈哈,老同志上当了吧,你想的挺美,我儿子又乖巧又听话,我哪里舍得拿他顶缸。”
“哼!”老李重新蒙上被子,气死他算了。
宁屺推推媳妇的胳膊,压着气声说:“行了吧,再气估计就出问题了。”
桑芷萱盯着被子瞧,半晌后,才回以同样音量。
“看着差不多了,应该是睡着了,我们走吧。”
她伸出两指,做了个往外行走的手势。
宁屺直接起身,牵过媳妇的手小心出了门。
直到坐上车,他这才开口相问:“怎么回事?”
“唉,京里来了个厉害角色,他能驱使怪物,而那怪物如今就沉睡在河沟子底下。”
宁屺面色凝重起来。
他丝毫不怀疑妻子的话,只为背后的危机而感到忧心忡忡,若是真来了这么个棘手人物,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你觉得这怪物属于什么范畴?”
“反正我对付不了。”
桑芷萱不吝啬说出自己不行,接着又说出一个深思熟虑过后的考量:“这事我得和茗汝姐提句醒。”
估计不出动玄灵道长这等人物,这次的事没有办法平息。
但这种敏感关头,说实话,就挺难。
大师们饱经风霜,被压迫到残的残,死的死,能保留下来的火种基本上都属于滑不溜秋的类型。
你能指望这些人不拿好处白给你办事?那还不如做梦比较快些!
可换个立场,你想当局者给这些人多好的待遇,那也无疑是痴人说梦。
所以,这是一个死循环,关键看哪方会忍不住先低头。
宁屺也深知其中的为难,但有所为有所不为。
“嗯,你该提醒就提醒,我回去也和老爷子说一声。”
“爸那边,也提一下吧。”
这个时候回来,时机真的好吗?
宁屺轻笑:“提确实该提,可是桑桑,往往危机也有可能是转机。”
他们背后并不是没有相关的本事人不是吗?!
两人回家后,各自通知开了,直到半夜才入床安眠。
次日,天光未晓,座机便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