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藻算是河沟子的特产,尤其石桥底下,绿油油一片。
听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一句有用话。
桑芷萱眼前一亮,她忙不迭追问:“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模样?”许达冥思苦想,最后摊摊手,“就挺怪的,要不然我也不能注意到他,但你这会儿真叫我说出个四五六来,我只能回答你是个老头,穿的很严实。”
“行吧,多谢你提供消息。”
桑芷萱没有多说,许达也机灵地没有多问,双方达成一致,就此分开。
“叔,要不我们现在去踩个点?”
老李脚步不停,慢悠悠说道:“我们不正在去河沟子的路上吗?”
“也是!”
桑芷萱挑眉笑笑,顺手在路边买了两个烤红薯,她分给老李一个:“先揣着,怕耽搁吃午饭。”
老李接过放手里握着,当个暖手宝用。
河沟子和土地庙异曲同工,都是被鬼神之说给吓的失了人烟,久而久之,也就愈发荒凉。
两人行的艰难,野草比他们个子还要高,唯有一条窄小的,被人为走出来的小路可供通过。
但这条路也是近期才走出来的,脚底下匍匐着一层草茎,踩着坎坷不平,东一脚西一脚,就跟走在吊桥上一样不稳定。
“这路不像是一个人能出来的程度啊。”老李说出观察到的细节。
“治安队不可能不派人前来调查,咱俩也不会是第一批。”
桑芷萱还算了解杜立,这不是个会推卸责任的人,他的队长之位当的挺称职。
能指派他俩过来探查,那绝对是明知这地方有问题,可他们怎么也查不出来,不得不动用老李。
老李功劳簿叠起来应该能和桑修远同志拼一拼,他留在东城区派出所就是为了养老,谁敢随意指派他?
“嗯。”
老李嘴里咬着草茎,一股淡淡的苦涩味弥漫,他“呸”一下吐掉,继续说出分析:“草茎踩的长短不一,看起来身手一般。”
再往前,草蓬蓬有一块被压塌,观其形状,很像一个屁股蹲压出来的。
这一块坍塌预示着前边的路更加不好走,果不其然,一脚踩空,一脚踩水的,行的很是狼狈。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水鸟扑簌簌从芦苇荡里逃飞,根茎处一窝白色的鸟蛋映入眼帘。
“呀,还有这收获?”桑芷萱来了精神,几下扒开面前的芦苇,乐滋滋蹲到鸟蛋前。
“李叔,送到手里的好东西不能辜负啊。”
她捡起一颗蛋朝着老李晃了晃。
“带走可以,没东西装啊,咱们就四只手,能拿多少?”
老李抬头扫了眼茂密的芦苇荡,四方天地,一眼看不到尽头。
“那有何难,来,叔,你上这坐着,看我用芦苇杆子给你编个篓子出来。”
“成,那我就等着看你发挥。”老李一屁股坐下,悠哉悠哉看着年轻人忙活。
他们来这一趟原也只为查清地形,时间还早,能捡点蛋回去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