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一切如常,张利民并不着急,只日复一日带领乡亲们拾掇冬小麦。
反倒是李婶子,日盼夜盼,急得嘴角长出两个燎泡,肿的发亮,一动嘴巴就疼,吃饭都吃不香。
“老头子,你说部队会不会包庇赵三刚,丢了我们那封信?”
张利民嘴角扯了扯,冲她瞪眼,沉声道:“你以为部队是什么地方?赵三刚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安心等着,别多嘴多舌!”
李婶子心里不爽快,却怵自家男人那张黑脸,憋屈到不行,心火不由更旺,竟是长了一嘴的燎泡。
等啊等,好不容易等来两个穿军装的,人家也不含糊,一入村直奔他们家而来。
“张利民同志,我们来自某某部队,来此是为调查赵三刚的一桩往事……”
老两口对视一眼,眼眸一亮,眼里均写着“来了”!
真到了这会,他们反而很沉得住气,张利民是一种大事将成的谨慎心态,李婶子单纯就是被气氛给吓住了,不敢高声语。
“这事吧,当年我确实知道,不止我,隔壁大队长也一清二楚,坦白说屯子就这么大,发生丁点小事都不可能逃过我们的眼睛……”
他不偏不倚说出所知内容,不加私添料,始终将自己置身事外,放在一个看客的位置叙述此事,相当稳得住。
李婶子不够聪明却有大智慧,时不时说点赵家人干的缺德事敲边鼓,桩桩件件都够让人无语。
“这也不是我瞎说,两位领导,你们满屯子去转悠一圈,能听到赵家更多离谱的议论,我这个都算得上保守了。”
两位纠察一对眼色,皆是了然,他们当然知道赵团长表里不一,可不曾想到背后这么污糟。
两人同时起身,分别握了握手:“多谢两位配合,这件事还请暂时不要往外说。”
“这是当然,领导请放心!”
“对对,我们嘴紧的很,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张利民客气送走两人,把门一关,高声吩咐:“老伴,整点下酒菜,咱们中午喝点,今儿高兴。”
“好咧,那我炸点花生米,再拌点小菜。”
李婶子欢喜跑去厨房,似乎已经看到赵家人倒大霉了似的,抢先庆祝一番。
………
桑芷萱终于出了月子,蹲在浴室里足足给自己刷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这个澡一洗,我瞬间感觉轻了五六斤。”
宁凤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也满意点点头:“你这个月子坐的还算到位,至少气色看起来和从前差别没那么大了。”
“这还要多谢您照顾有加,汤汤水水的给我灌,宁翌那个小魔星也不让我操心,我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哪能恢复的不好。”
“那也得你自个儿听话才成,你要不配合,我也不能给你掰开嘴往里灌汤吧……”
两人商业互吹,才吹两句,宁凤话音一拐,开始吹上大孙:“就是咱们宁翌也乖巧到不行,谁都让抱,还一逗就笑,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呢。”
说着,她“咯咯咯”逗弄怀里抱着的小孩,得到一个纯真的笑容,逗的更加起劲。
宁翌生下来就白,像妈妈,满了月更是充气一样长,肉嘟嘟的,又爱笑,别提多招人喜欢。
桑芷萱微笑看着,突然提出:“凤姑,臭小子满月了,待会咱们给他称一下,看看这个月重了多少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