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县,桑芷萱不算陌生,但她对这座城市的了解很片面,印象分被张泉玉凭借一己之力拉低。
想到这个猛人,她忍不住多嘴问上一句:“宁屺哥,张泉玉被抓住后如何了?”
“她动手杀人了,还能如何,下场无非就是那么一条路。”
“那个小孩呢?”
张书记的下场大抵也能想到,就是几岁大的小孩骤然家变,母亲原来不是母亲,姐姐原来不是姐姐是母亲,这样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原生家庭犯下的错误,不管你多么无辜,身为他们孽缘下的产物,本质上就带着原罪。
想必这一生,他无论走到哪里,心里都会有阴影相伴。
宁屺想到这些,眼眸沉了沉,缓缓开口道来:“张书记的原配夫人选择继续扶养他长大,也尽可能的将那段荒唐隐瞒不说。”
“这是养出感情来了,舍不下?”
“也不全然如此,张书记虽然失势,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还有些家底,村里也还有老宅。
张夫人没有孩子,时间长了,未必守得住这些,据我所知张书记的兄弟、侄儿可不算少。”
“行吧,也算各取所需。”
桑芷萱对此无话可说,听着就挺憋屈,但为了生活,似乎又不得不妥协。
县政府办公楼比起公社来也不强上什么,唯独宁屺的办公室变了。
变成独立间,不再多人共用一间,还有变大了,摆设相对增多。
墙上增加一幅字画,画着寥寥几笔淡莲,极具风韵,留白写着周敦颐的爱莲说。
桑芷萱背手观摩那幅画,许久后蹦跳着拉开宁屺对面的椅子,坐姿犹显潇洒不羁。
“那幅画是宁爷爷的作品吧?”
“你眼光独到,一眼看破出处,的确是他最近的作品,对了,爷爷也给你寄了东西,你是不是没有去邮局领。”
宁屺正在泡茶,还顺便从柜子里拿出两块桃酥,用油纸垫着放在她面前:“先垫吧两口,等下带你去吃好吃的。”
桑芷萱含笑点点下颌,边吃边说:“之前天气骤降,我懒得出门,后来转晴了,我们又忙着砍柴,刚巧屯子里最近也一直没人去公社。
邮递员倒是给我说了包裹这回事,我这不是实在抽不出空来嘛。”
“没事,明天送你回去时,我们顺便去邮局领包裹。”
“好啊。”桑芷萱心情愉悦,说什么都好。
两人正说的起劲,大门被用力推开,一道身影气呼呼走进来,砰一声关上门就炸开锅。
“为什么不批给我经费?咦,桑小萱你也在啊!”
宁屺似笑非笑,手指有节奏打在桌面上:“你告诉我一堵围墙不足十年的寿命是因为年久失修?”
“那…或许是以前的苏部长中饱私囊,扣掉不少经费,而导致的豆腐渣工程呢?反正他也有前科不是吗?”
黑七据理力争,企图说服宁屺,他不想自掏腰包,会死人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心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