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萱在外面痛痛快快玩了一整天，送司南回去后，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云婉婉仍旧在双胞胎的院子里等她。
“回来了。”
见到小姑子回来，她这才放下手里捧着的医书。
“三嫂，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桑芷萱惊讶了一瞬，下一秒不免惭愧，“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去了。”
“我在等你。”云婉婉依旧清清淡淡的，“许久没和你谈心，想着和你聊一聊。”
“我不知道。”
“没关系。”云婉婉绽放一个笑容，起身往外走，“走吧，我们去院子里走一走。”
桑芷萱忙跟上，刚散开的棉衣又拢拢紧。
今天难得没有下雪，地上的积雪略微有些消融，踩起来依旧会咯吱咯吱响。
桑芷萱开口打破平静：“三嫂，今天多谢你抽空来帮我带孩子。”
“这没什么，宁屺电话里说的急迫，我总要过来看一看才能放心。”
提起宁屺，桑芷萱心里一暖，语气上带出娇嗔：“他啊，就爱瞎操心，我都说没事了。”
云婉婉听了，促狭心起，出言戳破：“你大半夜在电话里哭，他山高路远的能不着急？”
“宁屺本来就恨不得时时刻刻能将你挂在身上，这回你生双胞胎刚巧碰到事情扎堆，他抽不出空回来看你，那心里正火烧火燎的记挂呢。”
桑芷萱越听越不是滋味，抓紧胸前的衣服，仰面盯着天上那几颗不明显的星子。
“三嫂，你说我是不是变得矫情了，明明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声音轻轻地，云婉婉却能从其中听出颓丧来。
她心里叹息声，出口依然温温柔柔：“人的性格本来也不是一成不变。”
“萱萱，你只是太累了，你是习武者，应当也清楚人在疲累状态下，很容易滋生出沮丧等负面情绪。”
寒风刺骨，云婉婉裹紧衣服，没有再发表意见，空气里陷入寂静，就在她以为等不到小姑子的回答时，对方出声了。
“的确。”
桑芷萱抱臂环胸，脚尖有点冻，她接连跺了好几下脚。
“我的状态的确有点不太对，我自己能够感受到，但很丧，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消极面对这个世界。”
云婉婉认真听着，等她倾诉完，默默给予关怀：“萱萱，你首先得是你自己。
“既然不开心，那就学会慢慢放手，双胞胎有太多人照顾他们，阿姨们不眨眼盯着，凤姑更是常驻双胞胎的院子。”
“我……我不行，我是他们的妈妈，怎么能完全放开手不去管呢？”
“没叫你完全放开手啊。”
云婉婉清爽的嗓音平复掉桑芷萱升起的焦躁。
“双胞胎是你的孩子，你当然得管他们，但是可以分时间段，比如早晚关怀，白天夜里交给阿姨们照顾，他们比你更专业不是吗。”
“嗯。”
云婉婉继续规劝：“有凤姑盯着，宁爷爷也时不时过来转一圈，你就算出门忙活自己的事情，其实也不需要担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