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君王,娘娘们分品级有道理的。”
贾子笛见我将奏本丢在一旁不予理会,低声说道。
“有何道理?”
贾子笛成年后就已娶妻,有一双儿女,南匈奴人进入长安前,被阿娘带着逃往司州,至今没有纳妾,
“仙师阁女子终究会纳入后宫,如何称呼是个问题,吾王可以不立王后,不设夫人,不封嫔妃;但家有尊卑长幼,臣有官职大小,纵使一视同仁也有亲疏远近。”
“子笛,如何看待阶层和等级制度?”
“仙师君王以国家贡献,衡量是否入贵籍,贱籍虽取缔奴籍仍在,可见人与人之间必定有差异,民族国家概莫能外,后宫娘娘们亦然。吾王威名天下,即使让出君王之位,亦无人能代,贾大人和尚大人深知其中道理,朝中大臣各州刺史无不如此。将来吾王前往仙界,若不早定尊卑,指定代位之人,隋国免不了会出现战乱。子笛以为,阶层等级不可废除,以贡献而非权力财富论地位,当继续大力推广实施。”
与贾子笛偶尔会交流探讨几句,近臣时常照面,他代表年轻一代,他的意见听完后我愿意思考一番。
单个百姓贡献有限,全国所有百姓累计做出的贡献,无疑排列第一,因此儒家将民放在首位。但是具体实践中必定出现差异化,有勤劳向上的,就有懒惰不务正业的;有循规蹈矩的,就有作奸犯科的;有廉洁清明的,就有贪污腐败的;有诚信经营的,就有不择手段的。对待民不能一概而论,才会有人品之说,有规矩和律法的约束,有惩戒和奖赏之别。
人性是复杂的,“克己复礼”压制欲望何其难,世界充满各种诱惑,仙果并非一定是最大的诱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蓝星时安于现状,满足于一份收入,并没有太大的过错,欲壑难填,欲望能使人疯狂。知足常乐、随遇而安,或许是安慰人的话术,也是现实的需要;权力和财富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即使能够达到,这山望着那山高。
贾子笛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我的思绪。
想起蓝星的顺口溜“80年代嫁文凭,90年代嫁富翁,00年代嫁码农,10年代嫁网红,20年代不嫁人。”,选择有时候比努力更重要,人们常常依据自己的判断,做出对己有利的选择,天性使然。脑子胡思乱想,必须重新捋一下,阶层和等级如同上山的阶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山下有山下的风光,半山腰有半山腰的风光,山顶有山顶的风光,不同的人选择不同的路。上山的阶梯始终如一,上山的手段各不相同,徒步登山、被人背上山、坐轿子山上;科技发达后,还能够坐缆车、坐直升飞机上山。山道狭窄,山顶或许就一小块空地,势必有人被挤落下去,甚至被人推下山去;此时,规则秩序的价值就能被体现,关键看谁来制定规则秩序。强者制定规则秩序,会造成“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最强者自然是民,民是很复杂的,个体、集体和整体追求的利益不同,诉求各有不同。
继续思考下去令人脑壳痛,“克己复礼为仁”,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世上不存在完美,缺憾才是真正的美。当把缺憾留在心中,存一个念想,可以得出结论,物质的满足是有限的,意识的边界是无限的。
重新打开奏本,后宫娘娘的品级划分很简单,特别注明是对未来君王的规定,而非仙师君王,规则的意义在于等级划分。
贾子笛悄悄地退了下去。
无论是否承认,隋国不可能消除阶层和等级,世家豪绅的权势被削弱,必定有新的势力填补,以本王为首的管理阶层,占据了新的位置。蓝星仙缘传承系统的缘故,获取人望成为最大目标,本王才会施行变革,否则那么多金砖,自身实力又强悍,何苦因凡俗事务浪费时间。
天子仅仙师君王一人,未来的君王不能自称天子,略微思索就能明白苏彧的意思。本王不即皇帝位,后宫娘娘的等级划分,直接将君王降级;一后本没有品级,与天子同列,现在规定为一品。能够预料到,未来的君王或介于天子与正一品之间,甚至可能创造出一个新名词,使得未来君王只是管理阶层的一员,这才是后宫娘娘等级划分的真正意义。
苏彧很有智慧,朝廷实施表决制,本王讲过选举制,苏彧此举,未来君王或许会成为总理的雏形。君王理政,仙师君王是仅有的天子,即使前往仙界,一样能成为国家的象征。顺水推舟,本王的继任者将来改为总理,待天下一统就可以试行,若本王挂个名就能获取人望,未尝不可。
三名二品贵人,对应三夫人;九名三品昭仪,对应九嫔;四、五、六品为二十七美人,对应二十七世妇,每个品级九人;七、八、九品为八十一御人,对应八十一御妻,每个品级二十七人。仙师阁女佣无品级,称为宫佣,区别于普通女佣,属于等级最高的女佣,其她女佣不能僭越其名。
桂宫用度是朝廷税赋的一成,区别于国库称为内府,一向由总管贾子笛负责。仙师阁宫佣年俸六十两银子,是普通女佣的五到十五倍,与从九品官员差不多,后宫娘娘以此向上增加。三品妃子2430两,年俸在从三品和正四品官员之间;一品后9720两,介于从一品和正二品官员之间。
奴籍从良,女佣需要自己缴纳人头税,最差的一年收入四两银子,缴纳一两二钱银子税赋后,能够养活自己;好的女佣一年十多两银子,基本能够养活全家。桂宫后院女佣,一年差不多二十两银子;甬作坊干粗使活计的女佣,一年也有十两银子,都比长安城同类女佣工钱高,带动了长安女佣工钱上涨,完全是无心插柳。后院的女佣们,都希望嫁一个好人家,确实有家境好,或者年轻力壮的禁军、禁卫愿意娶,经济收入决定的。
桂宫服侍人员虽然不多,无形之中依然会对社会带来影响,长期认知形成的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