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公历2024年5月15日,长安城拿下整整一个月,土豆玉米种植完毕,当地的小麦田,即使补种的,都早已出苗。雍州辖境内,南匈奴被彻底驱逐,往东边而去,与北下的鲜卑族争夺地盘。衙署官员逐渐在充实,百姓开始回流,躲在山里的部份世家豪绅,施施然回到长安,第一次朝会,不能再拖下去了。
朝会之前的准备非常繁琐,一个月的感受,修仙就不可能做君王,没时间做君王该做的事情,无奈需要人望,真是一对矛盾。
表面上的功夫就有很多,皇帝服饰借鉴前魏,魏以火德自居,恰巧本王最初擅长用火,就全部照搬。前楚服饰不能借用,江南之地现在有一个楚国,到时候正统之说,吵吵嚷嚷的能让人头痛。
取消太监制度,宣旨等一应事项,改由司空府负责,祭祀礼仪,教育律法,官员选拔监督、评定考核,这一摊子事情,都归他们管。司空府要求设立一个宣旨官,被我坚决拒绝,多一个官员朝廷多出一份俸禄,一年到头本王没有多少旨意,最后确定司空府三品官员兼,三个月一轮换,写入律法之中。
表面上的功夫尽量简单,实质性的内容,需要朝会前讨论沟通。
军队论功行赏,王延文受封卫将军,负责长安城卫。皇宫占地面积大幅度减少,皇城禁军的作用相应大大降低,建章宫北面设有军营,足以保护桂宫的安全。最后,整个皇城禁军只有可怜的一千之数,大部份用于守卫未央宫,维持衙署秩序;至于长乐宫和北宫,那是私家府邸,绝不可能用禁军守卫。
建章宫周二十里,在贾绪和尚崇允坚持下,保留了下来。宫城北部为太液池,一个人工湖而已,筑有蓬莱、方丈、瀛洲三神山,是前魏开国皇帝魏兴,追求仙道长生所筑。宫城南部,修建有皇家园林,楼台亭榭,不是桂宫庭园可比。建章宫附近,有皇家田产,如今雇佣了长安当地百姓,种植了玉米、土豆和当地小麦。
建章宫更多的是一个象征,没了未央宫,高大上的君王,好歹需要一个象征身份的宫殿,因此没有拒绝贾绪二人。不过与贾、尚二人吩咐道,本王不想乱花银钱,建章宫保持原样,维持最低的维护人员,最好皇田产出,能供给建章宫的费用。如此劳心费神的琐事,自然由贾子笛负责。
田佐受封车骑将军,负责雍州各地关隘,主要是黄河一带,刚打下长安,控制了雍州,稳定为主,不能再动刀兵。北方人口锐减,南方楚国现在不适合冲突,待稳定了雍州,再做打算。军中果实赏赐,必须继续执行,兵贵精不贵多,既能保持战斗力,又能节省军费消耗。
司空府三名次一级官员,正二品,接触之后,感觉有点赶鸭子上架,将就用吧。司农府三名次一级官员,从二品,长期从事农事,实干类型,虽有拔苗助长嫌疑,倒是让我颇为认可。
益州的钟天富,由罗尚推荐,擅长水稻、小麦种植。汉中的卫鑫,擅长家畜养殖,在南郑小有名气,贾子笛向贾绪提了一嘴,就被糊里糊涂弄来了,一下子得到高升。凉州的马怀德,黍、麦、稷以及放马养羊,都是长处,来自姑臧。三人都四十左右年纪,从来没有做过高官,见到本王谨慎小心。司农府的定位,不需要懂得为官之道,能干事,不贪就行。司农府衙署属于花钱的机构,钱花出去有效果,就是好官;没效果,就是庸官;又贪又有效果,只能不当官,待在司农府好好赎罪;又贪又没效果,就是该杀的狗官
新设御史台,主官为御史大夫,从一品,职责主要是监督司空府,其次监督中央朝廷各级官员,任命陈放担任,同样的赶鸭子上架。时间紧迫,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先让他来凑数,主要还是把大框架搭好,万一他给我惊喜呢!
司空府权利不小,朝廷官员推荐、任用,考核、评定,都属于他们的职责;地方郡守、郡尉、大郡郡城和州城太守以上官员的监督评定,他们需要提出建议。一州刺史独大,不代表中央朝廷不管不问,郡一级以上官员,最终需要中央朝廷确认;司空府的评语和刺史府的推荐,可以两相对照。
“今天讨论两件事情,第一是户籍登记以及田地登记,第二是表决权。”
开门见山,下面是贾绪、尚崇允,新任御史大夫陈放,剩下的几人,司空府三名次官,司农府三名次官。
“隋国既为新朝,前晋的土地所有不再承认,需要重新登记户籍和田地。满十六岁,男丁十亩,女子减半,以户为田地登记单位,孤寡女子可单独立户。田地若荒芜无人耕种,收回当地县衙,出租给农户耕种。登记入户者,不论民族,即使来自南匈奴百姓,一视同仁。自行开垦荒地者,田地依法纳入户籍,当年免税。”
雍州依旧实行丁亩税,男子税五十亩,女子税三十亩,每亩八升谷物。13到15岁,61到65岁,无论男女税二十五亩,此项法令,已要求贾绪取消。
“禀仙师君王,世家豪绅的田地,是否需要重新登记?”
司空府次官,王朗问道。
“王司直,雍州世家豪绅,对隋国可有贡献?”
“回仙师君王,现如今并无贡献。”
“既然无贡献,前晋登记的田地有何必要替他们保留?登记田地,限于良籍,前晋的奴籍登记,隋国不承认,一律废除。”
“禀仙师君王,仆役们如何生存?”
王朗继续问道。
“两条路,第一,重新签订卖身契约,第二,登记为良民,自食其力。府衙可借与粮食,限期归还,归还期限可宽松;到期不归还者,贬户籍为奴籍,充做官奴。”
仆役登记良籍后,除了耕田、出租田地,还能做工,实在无法适应的,只能重新卖身,属于烂泥扶不上墙。当然,良籍意味着必须纳税,否则这一改变毫无意义。
“禀仙师君王,如若世家豪绅不服,该如何处?”
司空府有必要的顾虑,另一个司直苏彧问道,不过太不硬朗,示意尚崇允回答。
“兵者,国之利器,耗费国家税收,当为君王、为国家出力。雍州人口锐减,仆役之生死,只能操之于国家之手,故而返为良籍,登记其田地,此乃利民利国的大好事。”
“仙师君王此策,在于释放劳动力,增加国家税收,加强国家实力,并没有废除奴籍制度,世家豪绅的宅院、家财,都予以保留,可谓仁政。可选用世家豪绅中有志之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外族入侵的惨剧,雍州的世家豪绅想必不愿再看到,否则,反对此策,无疑于勾结外敌。”
终于听到一个顺耳的,司空府司直刘石庵。
“此事势在必行,司徒府具体实行,司马府配合,人才选用按刘司直的建言,世家豪绅中不乏有识之士,司农府协调各类农作物种植,同时鼓励各类作坊的兴办,御史台负责监督,具体实行时有无渎职之人。”
“记住一点,一切以普通百姓利益,以国家利益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