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秀眉一拧,让雪蚕准备醒酒汤去,自己则赶忙迎了出去。
苏瑾珩倒是没醉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但一闻身上那一股子酒味也知的确是喝得不少。
纪言蹊下意识地扶了苏瑾珩的手,两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嗔怪到:
“是有什么好事儿,值当殿下喝这般多酒?”
苏瑾珩显然心情不错,但又怕熏着纪言蹊,“我先去沐浴,待会儿出来与蹊儿说。”
纪言蹊点点头,便由着澄明进去侍候了。
等苏瑾珩沐浴出来,纪言蹊已经命人摆好饭菜了,抬头一瞧苏瑾珩穿了件儿霜色墨竹直裰,未曾系腰带,故而多了几分慵懒之气。
“蹊儿。”
苏瑾珩自觉的走到桌边坐下,“今日二哥请我去吃饭,一高兴就喝得多了些。”
苏瑾延?
苏瑾延一向身子不好,素来是不沾酒水的。
见纪言蹊呆愣,苏瑾珩也反应过来,及时补了句:
“择谦兄。”
纪言蹊这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又觉得心头有些难以言表的甜腻。
什么是爱情呢,大概就是从“我”变成“我们”的幸福吧。
“二哥也是的,自己不喝,倒撺掇着你喝这般多。”
纪择谦若是此刻听见这话,怕是要气得仰倒的,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竟是半点不向着自家兄长。
“高兴嘛。”
苏瑾珩挥挥手屏退众人,亲手给纪言蹊布了菜,脸上笑意未退,“城西指挥使的人选落定了,自然是高兴的。”
“哦?花落谁家啊?”
城西指挥使这个位置上问题频出,饶是这位置再好,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避而远之,深怕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也正因如此,这个于京都守卫极其重要的位置,才会悬空这般久。
“南临川。”
苏瑾珩颇为得意的说着,“反正我安不安插人进五城兵马司他们都要说我心思不纯,如今我便安插了又如何?现在他们明晓得南临川与我关系匪浅,偏生还半句状都告不得,而且他们也没有更好的人可推荐,瞧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畅快!”
苏瑾珩如此一说,纪言蹊也大抵摸清了其中缘故。
南临川素来以荒唐纨绔出名,但苏瑾珩既然会与南临川交好,这也就说明南临川绝非世人眼中那般不学无术。
说来,南临川荒唐的作风多多少少与皇室打压南王府有着直接的关系,南王府作为大宁唯一一个异姓王,自来都是被皇室打压的对象。
因此,南临川表现得越纨绔,皇室就会越放心。
城西指挥使这个位置,如今似一个烫手山芋,无人敢接。
是以,南临川接手是一个三方共赢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