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
纪言蹊应了一声,心里总觉得不安,苏瑾珩自然也瞧出来了,轻轻捏了捏她脸颊。
“娘子不必忧虑,一切为夫都安排妥当了,明日只需按计划便可。”
“嗯,我信你。”
纪言蹊颇为郑重地点点头,瞧着苏瑾珩漫不经心的模样也是笑了,“左右你都不怕,我这为人妻子的,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休要胡说。”
苏瑾珩轻轻敲了下纪言蹊的额头以示惩罚,“我可舍不得你的命。”
纪言蹊被苏瑾珩逗得乐不可支,刚想要伸手报复一二,就见沉碧敲敲门拿了帖子进来。
“给王爷、王妃请安,学士府递了帖子到门房,奴婢依着王妃的吩咐,第一时间将帖子送了过来。”
纪言蹊点点头接过帖子看了眼,是学士府长孙的满月酒,也是时候该兑现答应纪言倾的事儿了。
放下帖子,纪言蹊显然心情不错。
转过头正好对上苏瑾珩的眼眸,然后她笑得两眼弯弯,语气里也带了些许小女孩儿的娇憨。
“夫君过几日可能拨空陪我去趟学士府?”
“娘子既然开口了,为夫岂有不应之理?”
苏瑾珩也笑了,顺势揽过纪言蹊的腰,“不过娘子需要为夫做些什么呢?”
“无需你做什么。”
纪言蹊眨了眨眼,“左不过让我借借你的虎威罢了。”
“哦?”
苏瑾珩用指尖绕着纪言蹊的一缕青丝打转儿,“也该叫小狐狸尝尝我的虎威才是。”
“嗯?”
纪言蹊疑惑的询问还未出口,尾音便被苏瑾珩堪堪堵了回去,紧接着小几上的叶片便被那人摘下一片,弹指一飞便瞬间斩断了所有的烛光。
外头侍候的墨英见怪不怪地揉了揉鼻子,拉着雪蚕就往外走。
“走了走了,也该歇息了。”
这天夜里,屋里热闹,外头也热闹。
那扶炎的商户喝了御赐的毒药死在锦衣卫大牢里,便是连见惯了酷刑的锦衣卫们都说那毒药霸道得很,叫那扶炎商户浑身腐烂得没有一块儿好肉。
刚刚升职的林殊赫却淡定得很,只抱怨说那商户脏了他新打造的玄铁大牢。
一个低微的商户之死,静悄悄的连半点涟漪都没能掀起,皇城里头还是那般热闹。
倒是杨氏一脉的没落,叫柳皇后心情很是不错,连带着向来迟钝的平王妃都察觉了出来,又感慨了句“塑佛塑形难塑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屋子人正聊着京都里时兴的小玩意儿,却见宫女急急入宫禀报说樱雪公主突发急症,瞧着像是不好了的模样。
樱雪不管怎么说,总是扶炎实打实的公主,此番若是折在了宫里,大宁皇室无论如何也是要给个交代的。
是以,柳皇后难得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急吼吼地带了宫人往樱雪公主所住的宫殿赶去。